時光荏冉,光陰如箭,百年光景一晃而過,此際已是元順帝十五年了。
時至初夏,還未到晌午,天還不尚熱,一眾人正在山間峽穀行走,那打頭的是個騎馬的青年,他身後是一輛廂式馬車,趕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漢。
山路崎嶇,他們一行行地卻是甚急,這時,車廂上的簾子這時突然打開,裏麵傳出個嬌滴滴的聲音來:“聲哥,你們能慢點趕路麼,人家身子都快被顛散了”
那騎馬的青年一笑,說:忠叔,要不咱們慢點走,隻要趕在天黑前過了這峽穀就行了,再快了怕少奶奶受不住”。
那老漢說:二少爺,大少爺交待過,這一帶不怎麼太平,咱們能趁早走過這個地方,就盡量趕快點,老漢我也想歇啊!你看這山高林險的,咱是不是翻過這個山再休整?”。
青年聽完臉露不悅:“什麼都是大哥說了算,在家裏是,出了門也是,我的話你聽不進是不?”
他一拍腰間的長劍,臉露傲色,“就算有幾隻山豬野狗什麼的,我的腰中劍難道是吃素的.。。”
那老忠頭無奈,隻得依他所言停下車來,那青年下得馬來,走到馬車前,掀開帷簾,笑嘻嘻地說:“娘子,我們一起走走吧!這裏的風景還真不錯呢!”
這時從裏麵便探出一顆螓首來,嬌聲說:“人家想洗把臉!”
青年笑著說:那我便陪你去好了!”,說著,俯下身子將女子攙扶下來,隻見那女子上身著淺青色衫襦,下著碧草綠色底黃花褶裙,一張白玉般的瓜子臉上長了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紅潤的小嘴微微上揚,說不盡的明媚動人,她嗲嗲哼了聲,兩人便有說有笑地向遠處走去。
老忠頭無聊之下,背靠著馬車車廂,摸出旱煙袋,用火石燃了一鍋旱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抽完一袋後還不見小夫妻倆回來,老忠頭站起來朝他們走時的方向望了望,他可不敢去催叫,這二少爺是出了名的脾氣壞,性子磨,沒事還是不要自找沒趣的好,老忠頭這麼一想,便摸出火石,準備再抽一鍋旱煙,他低頭摸火石時,一隻手從背後悄悄伸過來,將他的嘴捂住,接著一隻手使勁地扼住他的脖子,老忠頭隻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另一處,那青年卓一笙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正將那女子摟在懷裏,對著她的耳朵竊竊私語中,神情甚是親昵,突然,那女子抬頭一看,頓時花容失色,她驚恐叫道:“生哥,你看!”
卓一笙抬起頭來,眼前不知何時站著十幾個高低胖瘦不一穿著打扮各異的人來,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們看,無一例外的,他們眼中,都充滿了狼一樣的凶悍,還有一絲貪婪..
卓一笙心中一驚,卻未現慌色,他拍拍身上的女人,那女人便自動靠後了,他站起來,一拱手:“小弟卓一笙,借道貴寶地,未曾來得及拜訪,如有失禮之處,還望各位好漢海涵,這裏有二十兩紋銀,是在下一點心意,權當弟兄們的酒錢了!”說著,從身上取出幾錠銀子,放在身邊的石頭上。
那群人中一個矮胖子狠狠地盯了那女子幾眼,傲慢地說:“你走,她留下!”,那女子看到他凶狠的眼神,嚇得忙躲到卓一笙身後。
卓一笙怒氣暗生,不由冷笑道:“看來諸位是不給兄弟這個麵子了!那就劃下個道兒!我也好領教”,手在背後一探,已將長劍抽了出來。
那矮胖子嗬嗬笑了起來,他手一揮,兩名山賊便揮著鋼叉衝上來了,卓一笙看他來得勢急,一手護住那女子,往後一閃,左手劍已閃電向其中一名山匪順勢刺出,那山匪見他一劍突然刺向自己,急切之間向後一個滾翻,才堪堪避過,不料,他這劍招是虛招,刺到中途已改變方向,刺向的卻是另一名山匪,隻聽得那名山匪唉呀一聲,大腿上已被拉了一條口子,傷口雖不甚重,卻頗長,那山匪一臉蒼白,適才衝鋒的狠勁頓時萎了下來,站在遠處躍躍欲試著,卻是不敢再行出手。
卓一笙一招得手,心下頓時大穩,不禁得意,長劍行雲流水般地在空中挽了個劍花,收回作個一字拈劍式,側身而立,口中喝道:“來啊!”,這招姿勢頗為瀟灑,再加上他本身就生得英俊挺拔,這一套動作使將出來,更顯得威偉不凡,旁邊那女子雙眼一刻也不離他,臉上充滿了愛慕之情。
那矮胖子見狀,吐了口唾沫,罵了聲“媽的!”
他大聲招呼左右:“點子紮手,咱們大夥並肩上,亂鍋燉了他!”。
這下嘩拉拉又衝上去幾個人去,這幾人也頗聰明,人不靠近他,隻是仗著手中的棍叉長,靠遠了向卓一笙頻頻刺戳。卓一笙長劍卻難夠著著他們,隻能被動抵擋,這下形勢急轉而下,亂戰中,卓一生的腿上被棍棒叉子刺中好幾下,雖無大礙,卻顯得略有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