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說:“怎麼可能會一樣,我覺得你爸真偏心,媽媽說的對,楊溢憑什麼會分到比你多的家產?”
雪夜盯著她們:“你們現在到底介意些什麼?我都不介意你們比我還激動!什麼家產,現在是在分家產嗎?爸爸現在年紀還輕,身體很好,又不是立遺囑你們就說到分家產了?再說了,虞氏是屬於爸爸的,又不是我的,他愛給誰就給誰,他樂意捐光了都行,輪得到你們激動嗎?媽媽,你有我不就夠了,要那麼多錢幹嘛?還有師雅,你以為我就算拿不到虞氏一分錢就養不起你嗎?你到底是要嫁給我還是嫁給虞氏集團?”
一輪搶白說得兩個女人都喘著氣翻白眼。
師雅突然拔下頭上的鑽石皇冠扔在地上,怒道:“這個婚我不結了!你們虞家不知道把我當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居然你還說這種話!”
雪夜冷笑:“我看你們愛錢更勝過愛我,不結就不結!”
“你……虞雪夜,你說這種話是人說的嗎?你始亂終棄就可以,不要我就算了,居然還不要小貝,你把我當什麼?是你要我把孩子生下來,是你說要負責的,你就是這樣愛我的?”
雪夜麵無表情地看她:“如果今天站在你麵前的,隻不過是那個普通的大學講師雪夜,你還會跟我結婚嗎?”
“你……”
“你不會。”他冷笑了一下。“媽,如果我不能帶給你在虞家的穩固地位,不能幫你留住虞太太的身份,你當年會領養我嗎?”
“雪夜!你連媽也懷疑?”
“原來,在你們心裏,我一直都是工具,大家都覺得可以利用我得到什麼才會留在我身邊。”他一步步後退,然後冷笑不斷。
趙予容叫:“雪夜,你要幹什麼?”
雪夜推開客房門,往外衝去。
紫嶼在門口聽得冷汗遍體,看他衝出來,不假思索地跟上去。他沒上電梯,直接從七樓客房往樓梯上衝,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能跑那麼快,拎著曳地的長裙踢了高跟鞋拚命地跟著還被他遠遠拉開距離。
雪夜到了天台的時候,乘電梯的趙予容和師雅居然還沒趕到,隻有紫嶼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氣跟在後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彎著腰拚命呼吸,剛才一陣狂奔肺內的空氣幾乎都被擠空了。
“……等……等……”她眼角的餘光看見他在天台上往後退,驚叫著,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又往前跑了一段。
“別過來。”他一直在退,幾乎要退到天台邊緣。
“你要幹什麼?”趙予容和師雅終於趕到,沒多會虞軒至和楊溢也趕到了,還有吳冕和蔡航等幾個坐在婚禮主席上的親友。
吳冕擦著臉上的汗說:“樓下已經封鎖了,不會有記者上來。”虧他還能想到這事。
虞軒至看著雪夜:“現在你想幹什麼?難道因為剛才我在婚禮上說的那些話?”
趙予容怒道:“都是你,你選了今天說那些話,想逼死雪夜啊?”
“我怎麼了?難道說他就在意虞氏那點股份和裁決權?這些不都是他不要的嗎?他自己早就說過放棄的。”
“是啊是啊,他是什麼都不要,所以你就都給別人對不對?”
虞軒至莫名其妙,然後又看看雪夜。
雪夜說:“爸,不關你的事,那些我本來就不在乎。”
虞軒至點點頭:“我知道,你向來不在意這些身外物。”
趙予容叫:“兒子,你快回來,別退了,太危險了!”
雪夜慢慢展開一個笑容:“媽,你愛我嗎?”
“當然,當然!”趙予容落下淚來,“你快回來,你爸做什麼決定我都不管了,虞家的錢你一分不要也沒關係,你喜歡怎樣就怎樣,隻要你回來,說什麼都好。”
師雅叫道:“媽,你怎麼能這樣說?”
“到底是錢重要還是你老公重要?”
師雅無言,轉臉看著雪夜,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隻是一直咬著下唇。
“師雅,你不是說不結婚了嗎?還跟上來做什麼。”說著,他又往後退一步,眼看還有三四步就到天台邊緣,所有人一起尖叫。
“我……我沒說,我說錯了,你回來吧,雪夜。”師雅終於開口。“下麵賓客還在等著,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不能丟下我。”
“你還想跟我結婚?”
師雅咬著下唇點頭。
“好,我們來玩個遊戲,你贏了我就跟你下去結婚。你輸了——”他轉頭看看,十二層樓的天台看下去,雖然路上的人還不至於渺小如螞蟻,但也已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