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團軟綿綿的東西,楚成功雖是頭一次觸摸,但卻萬分肯定,那一定是……一定是……楚成功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可唐慕白一個太監怎麼會有這玩意兒,總不能是男根斷得太幹淨了,索性變了性?
楚成功的呼吸變得格外粗重,又迅疾地掃視了一眼毫無睡相可言的唐慕白。
如果她不是變性人,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這從頭到尾就是個女人!
皇上為自己的這一發現欣喜異常,如果唐慕白是個女人,自己自然不是斷袖了,大楚列祖列宗的墳頭也不必冒青煙了。
楚成功此時越瞧唐慕白越喜歡得緊,竟順手在唐慕白的臉上扯了一把。
“嗯——”唐慕白翻了個身,嬌羞地哼了一聲。
楚成功隻覺得小腹一熱,而此時唐慕白的衣領竟也半敞開了,風光無限好!楚成功看得眼睛都直了,那細皮嫩肉的,不是原汁原味的女人,又會是什麼?
楚成功暗自感慨自己的遲鈍,欣喜之餘竟在唐慕白的紅唇上輕啄了一口,一股野果的甘甜從舌尖蔓延開。
楚成功心滿意足,頭一次覺得有刺客追殺自己興許也不是件壞事。
唐慕白還是個小太監的時候,楚成功就惦記上他了;這下子,唐慕白竟搖身一變成了女人,楚成功則越發喜歡她喜歡得緊了。
當然,堂堂大楚的國君可不是這麼膚淺的人,管他是男是女,楚成功都不喜歡;而管唐慕白是男是女還是太監,楚成功都喜歡。
唐慕白好容易醒過來了,楚成功忙笑著噓寒問暖,甚至想屈尊給她親自按摩按摩。
唐慕白看楚成功一臉撿著寶貝的嘚瑟勁兒,擺擺手:“皇上,您好好歇著。”
楚成功卻是不由分說地按上了,一雙不安分的眼睛總往唐慕白的衣服裏跑。
嗯,胸前可是二兩肉都沒有啊,看來朕給她補得不夠多啊!要檢討,要深刻地檢討……
楚成功和唐慕白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唱著空城計。楚成功也不說破唐慕白的女兒身,隻傻傻地衝著唐慕白笑,笑得唐慕白忙裹緊了褻衣:“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楚成功覺得自己笑得溫柔如水:“就看看你。”
唐慕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你確定你不是在看食物?”唐慕白至今記得盧逢春那廝曾經在她手臂上不由分說地就劃開了一道口子取了半盞鮮血喂給了這人。楚成功這會兒莫不是餓得眼花了,覺得自己秀色可餐?
岩洞裏有個水窪還積著些雨水,唐慕白對著水麵照了照,這小臉也確實稱得上秀色可餐嘛!她不禁抿著嘴兒笑了。可自己就算再秀色可餐,也比不得楚成功那張小臉下飯啊!
楚成功終於下定決心不再坐以待斃了,當即拍板:“走,咱回去看看。”是福是禍總要走著瞧才是。
兩人接近行宮的時候,唐慕白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她不住地瞅兩眼楚成功,雙眼放光,可到最後這張秀色可餐的臉也沒讓她填飽肚子。
“不行了,不行了,走不動了。”唐慕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臉任憑楚成功即使使出美男計也不準備再動彈一下的表情。
楚成功卻忙衝著唐慕白“噓”了一聲。
唐慕白眼瞼低垂,吐了吐舌頭。再不讓她吃點東西,唐慕白可保不齊自己會不會抱著楚成功啃上幾口。
唐慕白的一聲叫喚卻還是驚動了周圍的人,腳步聲越發近了,楚成功見無力逃脫,索性站得筆挺,該來的總會來。是福,他就和唐慕白一起接著;是禍,誰也躲不過去。
淳親王的大笑聲傳進耳來:“嗬,好小子,居然還活著!”
楚成功笑得雲淡風輕:“果真是皇叔你?你可真是厚待我這個侄子啊!”
淳親王搖搖頭:“我說我是來找你的,你相信嗎?”
楚成功撣了撣衣前襟,輕描淡寫地說道:“相信,誰不是在找朕?可找到朕之後是把朕接回行宮還是要了朕的性命便說不準了。”若是擱在平時,楚成功是萬萬不敢拿這樣的話激淳親王的,可眼瞅著這已經活到頭了,楚成功便也沒有這麼多的計較了。
淳親王拊掌大笑:“嘖嘖嘖,你這小子幹皇帝沒什麼本事,諷刺挖苦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楚成功笑而不語,雙眼裏卻慢慢地積蓄了憤怒,要不是眼前這個人,他的八個哥哥現在一定都還活蹦亂跳的。雖然大家都有些嫌棄他這個體弱多病的老九,可是也曾有人真心愛護過他這個幼弟啊!若不是親眼目睹過八個哥哥的慘死模樣,他現在也不會這樣怕死。
淳親王自然不把楚成功放在眼裏,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手段,我想殺你,會做得這樣失敗嗎?”
楚成功默默地攥緊了拳頭。是,八個哥哥雖是死了,自己也心知肚明一定是皇叔布下的局,可就是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也奈何不了他,甚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淳親王一日囂張過一日。
淳親王突然揚聲說道:“唐慕白,還不趕緊替本王取了他的性命。”
楚成功低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唐慕白,心裏咯噔了一下。
唐慕白卻衝著楚成功連連擺手:“我不會的,不會的……你放心。”
淳親王也不上前,他的身後站著一隊他的親兵,繼續說道:“當初求本王讓你進宮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唐慕白無力辯駁,但仍舊堅持衝楚成功無力地搖著手。她的笑容蒼白且無力。
楚成功一把把唐慕白從地上拖了起來,拿出一柄匕首抵住了唐慕白的喉頭:“帶著你的人退後,否則朕……取了她的性命。”
唐慕白動也不敢動。楚成功明明離她這樣近,她卻覺得遠得沒法靠近。明明在岩洞之中隻有兩個人相依為命時,楚成功這廝對著她笑得雲彩都失去了光澤,可這會兒卻是翻臉不認人了。
淳親王大笑,竟揮了揮手讓自己的人馬逼近了幾步:“楚成功,你明明這麼失敗,卻非要叫成功。你覺得就憑你手上的這個人能威脅到本王嗎?”淳親王的親兵竟動作整齊劃一地彎弓搭箭,箭鋒所指皆是皇上與唐慕白。
楚成功的鼻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唐慕白的頭發,笑得輕淺。哪怕懷裏的人的確曾對自己心懷不軌,自己也還是放不下她。可明明才確定自己對這人的喜歡,這麼快就要雙雙奔赴黃泉了?隻是,這天底下,唯有自己才有資格取唐慕白的性命,所以不等淳親王的弓箭手放箭,楚成功手上就微微使勁。
唐慕白早被嚇傻了。她雖說性子野了點,可哪裏見過這陣仗?
唐慕白隻覺得脖頸間一陣刺痛,稍稍掙紮了些,楚成功卻是把她箍得更緊了,湊在她耳邊輕語道:“你跑不掉的。”所以,在奈何橋邊,我也要和你牽手一起走過。可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他還是不甘心。雖說自己了結了性命比死在淳親王的手下光彩些,可他當初登基之初不是立下過誓言一定要給哥哥們報仇嗎?他這一走,誰來報仇?母後又該怎麼辦?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一個聲音高聲傳來:“那邊是誰?”
皇上聽得清楚,這人是盧逢春,有救了。果真沒一會兒的工夫盧逢春便領著一隊侍衛過來了:“皇上,唐慕白。”
淳親王施施然揮揮手,讓手下收起了弓箭:“本王出來尋找失蹤的皇上,見這邊有動靜,還以為是什麼野獸,沒想到卻是皇上和一個小太監……嘖嘖嘖……”
淳親王的話引得人浮想聯翩。
盧逢春卻是接過了癱軟的唐慕白,檢查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刀傷,並不深,所以未曾傷及性命。盧逢春找著了皇上,心裏鬆口氣,於是摩拳擦掌地守著唐慕白,這下可又有機會親眼驗證藥人恢複傷口的神奇速度了,他得拿筆好好記下來。
皇上被前仆後繼趕來的人擁回了行宮,沒能有機會再看一眼唐慕白,好在把她交給盧逢春也還算安心。
不對,不對……盧逢春可是個男人,唐慕白卻是女兒身,這太不對勁了好嗎?
皇上一轉念又想起了曾在太醫院裏瞧見的一幕,頓時氣血逆流:“去去去,派人把盧逢春給朕叫來。”
石公公瘸著腿去了。刺客偷襲的那晚,石公公的腿上中了一箭,皇上得知此事也隻嗬嗬了幾聲,並未曾追究。
遭此驟變,一夥兒大臣自然建議皇上緊趕著回宮去。皇上自然將唐慕白帶在了自己的身邊,隻是那一天過後,唐慕白總是不願多和皇上說幾句話。
皇上心中有愧,他總以為淳親王按捺不住了,也為淳親王的確曾與唐慕白有過不明不白的關係而惱怒了,這才在絕望之餘想要取了唐慕白的性命。
唐慕白悶悶地縮在馬車一角畫圈圈,皇上捅了捅她,她卻是動也不動。
皇上咳嗽了一聲:“你和淳親王有一腿,朕治一治你,你還有理了?”
唐慕白從未想過楚成功竟真的會動了心思要殺自己,心有餘悸之時自然不待見楚成功,一聽皇上這話,不由得破口大罵:“你才和他有一腿。你全家都和他有一腿。”
楚成功答得淡淡的:“朕和他本就算是一家人。”隻是,這皇宮大院裏的一家人,有也和沒有一個樣。
“才有刺客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了,淳親王沒安好心,我怎麼會和他有一腿?”
“朕哪裏知道你會不會是欲擒故縱?”楚成功看唐慕白雙手叉腰的模樣,嬌蠻得很,不由得眼睛看得直了,於是故意拿話激她。
“欲擒故縱?我欲擒故縱四個字寫不寫得全都是個問題,還欲擒故縱!再說了,我有這麼聰明嗎?我有嗎?”
楚成功認真地思量了會兒,一本正經地答道:“你沒有。”
“知道我沒有,還拿匕首指著我,你腦子被驢踢啦?”唐慕白吼出了這一通後這心裏的氣總算是捋順了一些。她始終不敢相信她勤勤懇懇地暖床了這麼久,楚成功竟然會不相信她,簡直是不可理喻。
楚成功忍俊不禁:“我腦袋被你踢了。”
唐慕白先是坐到了小榻邊,不等楚成功招呼,自己往嘴巴裏塞著甜點,吃著才覺得不對勁了:“楚成功,你罵我是驢?”
楚成功聳聳肩:“別埋汰人家驢,你不是都自己說自己不聰明了嗎?”
唐慕白瞪了他一眼,隻管把點心當作了楚成功一股腦兒地往嘴裏塞。
楚成功卻是順勢攬住了唐慕白的香肩:“以後可長點心吧,甭和淳親王那樣的人來往了。”
唐慕白的嘴巴塞得鼓鼓的:“點心?什麼點心?”
楚成功親昵地刮了一下唐慕白的鼻子。唐慕白也不惦記著點心了,整個人都石化了,一動也不敢動。這情景著實有些詭異,要知道她可是個小太監,這皇上摟著個小太監做什麼呢?莫不是宮中的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唐慕白頓覺十分遺憾,為鄭水水和後宮的那一眾嬪妃,也為自己曾經的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