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皇家真相戳人心(1 / 3)

第十三章 皇家真相戳人心

楚成功見李成蹊竟是財大氣粗到這副模樣,不由得慶幸自己大筆一揮免了他李家的特權,要不然這人還不得尾巴翹上天去。

李成蹊等了會兒不見皇上開口,隻得自己主動問道:“那皇上不妨說說如何合作?”

楚成功這才露出笑容:“把你如何收買了鄭相的事都說出來。”唐慕白有婚約一事眼見著翻案極難,倒不如找樁新案子轉移大眾的視線。若是湊巧順利懲治了鄭棠,豈不是一舉兩得?至於如何將唐慕白從天牢裏撈出來,他的心中早有了打算。

李成蹊一聽隻覺得這其中有詐,笑容間滿是警惕。

楚成功則說道:“你且放心。朕不過是想以你為誘餌治鄭棠的罪罷了。”

李成蹊反問道:“究竟是誘餌,還是魚肉?皇上還是說得明白些,否則在下這心裏……”

楚成功笑道:“君無戲言。朕保證此事塵埃落定之後,你自去你的江浙做你的富商。”

李成蹊不是不心動。左右鄭相此次答應自己的事也已經黃了。自己此舉雖有過河拆橋的嫌疑,但是他而今重新攀上的可是皇上這根高枝兒,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兩人商量定了事宜後,楚成功語氣微憤地問道:“你當真是唐慕白的未婚夫?”相比較於鄭棠一事,楚成功更計較的點在這兒。

李成蹊先是愣住了一下,而後才點點頭。其實,他還是來京城求鄭相幫忙後才聽說了唐慕白其人,知道她頗受皇帝寵愛,使得鄭相的千金甚至都備受冷落。鄭相這心裏總不是滋味,言語間很是記恨唐慕白。李成蹊許諾自己可以幫助鄭相與皇後鏟除唐慕白,鄭相雖是半信半疑,但終於將一份唐慕白所寫的懺悔書給李成蹊看了一眼。二人商量定了計策,鄭相也許諾一定會給李家行方便。誰知道唐慕白進是進了大牢,李家不僅沒得著便宜便反倒不如從前了。這讓李成蹊心中不滿,幾次三番地去見鄭相,鄭相卻都推托了。李成蹊看得分明皇上對唐慕白的重視,生怕自己這一招無中生有惹惱了皇上,倒不如硬著頭皮承認自己與那八竿子打不著的唐慕白確有婚約來得穩妥。

楚成功表情不悅,就憑李成蹊這還算湊合的長相居然也敢覥著臉與唐慕白定下婚約,哼哼。

轉天一早,刑部外又有人擊鼓鳴冤。仲彥丘上前一打探,竟還是李成蹊這個冤家,上一回這人狀告皇上,這一回又是想來告誰呢?

仲彥丘沒好氣地說道:“你你你……你還有完沒完了?”

李成蹊不想卻笑眯眯地說道:“我是來自首的。”

仲彥丘狐疑地看著他,這人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難道他竟是要給唐慕白翻案?

李成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曾經向鄭相行過賄,這幾日一直輾轉反側,鄭相他高風亮節,沒得被我汙了名聲,我越想心裏越不舒坦,這才來自首了。唉。”這番說辭他一字未改,全是楚成功親口教給他的。

仲彥丘幾乎憋到內傷。這人口口聲聲擔心自己行賄汙了鄭相的名聲,其實隻怕是惱羞成怒吧?這幾日宮中、朝中早就傳開了,說這李成蹊是奔著鄭相而來的,這才以身試險,為皇後除去了勁敵唐慕白。隻是大家卻也聽說鄭相許給李成蹊的好處莫名其妙地成了空。所以,這會兒李成蹊惱羞成怒,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拖鄭相下水。

仲彥丘回稟了尚書郎康,郎康親自受理了此案。鄭棠也被請到了公堂之上。郎康甚至還很給麵子地讓人給鄭相安排了個座位。

郎康隻覺得此案甚是荒唐卻也隻得問道:“你說你向鄭相行賄,可有證據?”

李成蹊也是被問得一愣一愣的:“我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難道還不知道?”

郎康瞄了一眼鄭相,咳嗽了一聲:“你自己當然不能證明你做過的事情了。”他其實是想借此替鄭相開脫罪名,好讓李成蹊知難而退。

李成蹊點點頭:“其實也簡單。我送予鄭相的銀票上都有我李家的家徽,大人命人去宰相府搜上一搜便可以了結此案了。”

郎康有些踟躕不定。

李成蹊反唇相譏道:“怎麼,大人連皇上也敢審理,卻是不敢搜宰相府了嗎?”

郎康怒斥道:“放肆,此處豈容你撒野?”隻是李成蹊這句話在情在理,郎康沒轍,隻得命仲彥丘帶人去了宰相府。沒一會兒的工夫便回來了,確有有李家家徽的銀票。

“這下可是證據確鑿了?”李成蹊挑釁地看了一眼鄭棠。

鄭棠卻一直不動聲色地喝茶,麵上甚至帶有淡淡的微笑。

郎康沒理會李成蹊,命人去回稟皇上。皇上的回信來得也快:“聽聞宰相受賄,朕痛心疾首,但念在宰相勞苦功高、勤勤懇懇的分兒上,暫時削職,軟禁在宰相府中,若無聖命,不得離開。”

皇上的回信上並未提及李成蹊一事,郎康卻是也把他塞進了大牢之中。這人真是閑得骨頭疼,竟敢告完皇上又告鄭相……

唐慕白驚訝地看著戴著手鏈和腳鐐的李成蹊:“米袋子,你怎麼也被抓進來了?”

李成蹊不說話。

唐慕白則追問道:“米袋子,你犯了什麼事?”

李成蹊依舊不理會此人。

唐慕白卻是不依不饒:“米袋子……”

李成蹊幹脆轉過了身,背對著唐慕白。

唐慕白噘著嘴“嘁”了一聲,高聲喊道:“小哥,你來一下。”

李成蹊豎著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竟當真有獄卒往唐慕白的方向去了。

“這人怎麼也犯事被抓起來了?”

“聽說是行賄,當然得抓。”獄卒也不避諱李成蹊在場。

“嘖嘖嘖,果真是有錢任性哪!”唐慕白感慨道。

李成蹊心底暗暗歎口氣,隻希望皇上可別出爾反爾就好。

那日才傍晚,便有人來帶走了盧逢春,說是皇上因為鄭相受賄一事氣得老毛病犯了,太醫院的太醫們束手無策,隻得請回了盧逢春去診治。

唐慕白死死地扒住了牢房的欄杆:“你告訴他,敢死在我前頭,我就……我就……”唐慕白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話來,盧逢春都看不見了,唐慕白還是像被釘在了欄杆上一樣,一動不動。

孟美麗歎口氣,覺得這皇上也真是個薄命鬼,卻也隻能好言好語地安慰了唐慕白一通:“寬心。”

盧逢春手上的鏈子仍在,哐當哐當地診完脈後發現皇上身子並無大礙,這時楚成功朝著他眨了眨眼睛,盧逢春會意,皺著眉頭:“這病……唉……”

太後與皇後均在場,也顧不得盧逢春身上一股子牢房的味道,上前問道:“院判大人,皇上究竟是怎麼了?晚膳的時候還好好的,用完晚膳就暈倒了。”

盧逢春極力以痛苦的表情渲染著皇上的病痛:“這陣子本就是多事之秋,皇上勞心勞力,鬱積成疾,隻怕難好。”

皇後一聽,潸然淚下,跪在了楚成功的窗前:“臣妾有罪。臣妾有罪。臣妾日後定當日日抄誦佛經,為皇上祈福。”

楚成功假裝虛弱:“皇後何罪之有?”

鄭水水頭也不敢抬:“臣妾的父親……嗯……臣妾鬥膽求皇上看在父親多年來為朝廷盡心盡力的分兒上饒恕了他這一回。”

太後厲聲打斷了皇後:“皇後也是忒沒眼力見了,皇上病成這樣便與鄭相脫不開幹係,竟還要此時求情嗎?成何體統?”

鄭水水還是頭一趟見太後這樣厲聲斥責自己,淚水越發止不住了,但也不敢哭出聲來。

太後轉過頭問盧逢春:“究竟可有辦法救下皇上?唉,也都怪哀家,把皇上生得這樣瘦弱。”

“母後這是哪裏的話?”

“藥人。”盧逢春言簡意賅地說道。

太後與皇後均是一愣,先是皇後不允許:“那……唐慕白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怎麼能讓她再出來?”她好容易盼到唐慕白這個心病去了,豈可再容許那人回來?

太後靜了片刻,對盧逢春吩咐道:“無妨,聽憑盧大人的意思吧。”

盧逢春迅速地看了一眼皇上,楚成功的眼角已有了笑意在隱隱流竄著,麵上的表情卻還是始終如一。

皇後見是太後的意思,也不敢造次,縮在一邊抽抽搭搭的。

唐慕白於是被五花大綁地帶到了太醫院,她心中緊張:“可是楚成功不行了?”

盧逢春麵露憂鬱之色,也不說話。

唐慕白急了:“究竟怎麼樣了?”

盧逢春又歎口氣。

唐慕白急得濺出淚花來,許久之後才說道:“他能熬得到煉成萬靈丹的時候嗎?”

盧逢春詫異地看了一眼唐慕白:“萬靈丹?你?”

唐慕白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告訴他,下輩子可不準再討這麼多老婆了。要是還有這麼多老婆,他討一個,我殺一個,討一雙,我殺一雙。”

“嗬,殺氣這樣重真的好嗎?”這個聲音破空傳來,溫柔如春風,唐慕白一轉身哭得卻越發慘了。她忙背過身來,邊抹眼淚,邊衝著盧逢春大呼小叫:“你為什麼騙我?”

盧逢春百思不得其解:“我騙你什麼了?”

“你騙我楚成功不行了。”唐慕白慌裏慌張地抹眼淚。

盧逢春淡淡一笑:“我從頭到尾說過一句話嗎?”

唐慕白頓時啞口無言。

盧逢春卻繼續說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我的表情是皇上再好不過了,好得讓我犯愁我會不會丟了飯碗?”

唐慕白恨恨地抽了一下鼻子:“你……”

楚成功久不見唐慕白,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了唐慕白。他的雙臂箍得緊緊的,就好像要把唐慕白連同血肉一道揉進自己的身子骨裏去。

唐慕白有些抗拒:“髒……”

楚成功卻是不管不顧:“朕不怕……”邊說著甚至舉起了衣袖擦了擦唐慕白的眼淚和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