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針老人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劉尚君很久,雖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徒兒,但是他的這位徒弟向來想法奇怪,做事從來不按常理,所以著實也讓他捉摸不透。這次說是要去苗疆找那傳聞中不老不死的聖女尼柯藍,依據他這個徒兒的各種奇怪的習性,他倒是非常理解。
“你是要去探尋自己的身世?”乖徒弟被自己救回來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旁邊的一群死人都分不清是敵是友。總而言之,一個才六歲大的小女孩就要被滅口,來頭一定不小,背後還不知道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若是去追尋自己的身世,神針老人倒是覺得非常有可能。
劉尚君看見師父蹙著眉,擔心的看著自己。聽見師父說起以為自己找尼柯藍是為了找尋這具身體的身世,噗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神針老人無語的看著自己的乖徒兒笑的花枝亂顫,毫無形象,全然失禮。想要糾正,終也是沒有開口。罷了,他的徒兒罷,想做甚便是甚。
“師父,我的確是去找她問一些事情的。但是不是問我的身世,而是那位屢次出現的神仙哥哥。我總覺得他不一般,越是神秘的人就越想讓人知道他的底細。我嘛,前世事,前世果。以前的事我都忘了,追尋不追尋也沒有意義了,做我想要做的就好了。”
劉尚君神采奕奕,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世究竟如何。神針老人見自己的徒弟如此隨性灑脫,便也微微一笑,摸了摸徒弟的頭。即使長大成少女了,還是一樣的愛撒嬌。
他甚少讓人分享他的笑容,即使是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之久的劉尚君見過他笑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天下間沒有神針老人解不了的毒,救不了的人。其實要說起神秘,這位神針老人天不孤不也是神秘之人麼?何人知曉他師從何處?又有何人知曉他真名是甚?來自何處?更是無人知曉。
苗疆那位活了兩百年的尼柯藍,自然是有秘密在身的。普天之下,又有誰心中沒有一兩個秘密。
“苗疆聖女不死不老的傳奇與那苗疆的巫術和蠱毒有關,尚君你此去問出自己想要的就好,切記不可亂來。”神針老人終究是關心自己的徒兒的,何況他的徒弟有幾分本事,他心裏清楚的跟塊明鏡似的。
劉尚君這次在名京山住了有兩個月,每次回來都會有物是人非的感覺。雖然非常懷念以前跟師父在一起的日子,但是與外麵冒險的生活相比,劉尚君更喜歡後者,所謂勇者無懼嘛。人生在世,轟轟烈烈,不為名利,隻為灑脫隨性。況且難得來到異世,身無牽掛,孑然一身,何不做回自我呢。
就和來的時候一樣,劉尚君騎著馬兒迎著風告別了神針老人,去往了廣寧找公子劍彙合。心中暗自猜想,也不知他驚鴻九劍練的如何。一劍封寒的風波終是在這半年裏過去了,已經瘋癲的明空被關押在了少林寺的後院。峨眉也由幾名逃過一劫的門徒重建了起來,而嵩山派因為掌門武功全廢早已從眾門徒中選了一個武功出類拔萃的人做了掌門。至於樓下煋和萬年廷,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他們的事,劉尚君也不想多管。
轉眼便是一年,過了年後,劉尚君就十七歲了。這一年因為她神偷梁上衣的名聲太響,所以世道上突然多了好些小偷,通通學她去偷那些不義之財,倒也算是仁義。但就是讓官府有一陣忙,特別是金門神捕,年尾還在碎碎念著。
還是冬天,元宵節剛過沒多久,劉尚君就拉著公子劍朝著苗疆出發了。
當然,除夕時找行文大當家和總鏢頭那討個吉利的紅包是必須的,雖然她劉尚君現在一點也不缺錢,能多一個子何樂而不為呢。他們走的時候行文大當家還拉著劉尚君千叮嚀萬囑咐一番,什麼要對他的兒子負責什麼的。劉尚君非常誠懇的表示,她絕對是是義不容辭的承當起自己的責任了,定會對子劍負責。
公子劍的確是學武奇才,而且對於天下第一劍的他來說,將驚鴻九劍融會貫通雖不容易,但也不難。僅僅半年,他就練到了驚鴻九劍的第八式。將驚鴻九劍九式學完,可說是真正的華麗無雙,無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