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人們處在這世間,真真假假紛紛擾擾的事情多了去了,久而久之,誰也分不清真或假,亦或是假或真。
劉尚君趁夜又溜進了公子劍的房間,將白日尼柯藍的對話與自己的美人計一並說與了公子劍聽。她要扮成神仙哥哥降低尼柯藍的警戒心,利用尼柯藍對神仙哥哥的迷戀解除公子劍身上的蠱毒,然後兩人聯手趁尼柯藍不備廢了她的武功,將那顆烏珠還有血薔薇一並毀滅,杜絕尼柯藍再次害人。
此計雖好,但未免有些不甚光明。再者,危險甚大。萬一尼柯藍識破神仙哥哥是劉尚君假扮的,那麼劉尚君的生命將受到莫大的威脅。公子劍埋伏在一邊,事發突然他又哪能及時伸出援手,而且他蠱毒未清,深受其害遭其控製也不一定。此計是險計無誤。
險中求勝,絕處逢生一向都是劉尚君的信條,此次她也勢必冒死一奪。公子劍見勸她不過,隻得陪她一起將美人計實行下去。其實,在提出要假扮神仙哥哥的時候,公子劍就說由自己假扮,至少他會用驚鴻九劍,還能博得尼柯藍更多的信任。但是劉尚君思考再三,決定還是由自己親自出馬。若是危險甚大,那她寧願有危險的那個人是自己,而不是子劍。
又過了好幾日,神針老人和劉尚君的未來公公們依舊沒有趕來。此時劉尚君已經沒有前幾日的焦躁了,她心內自有打算,眼下隻需找好時機假扮神仙哥哥騙了那尼柯藍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偷摸拐騙聊天約會好時機。劉尚君估摸著尼柯藍此時已在她自己的房間又瞧著那幅神仙哥哥的畫像發呆了。她穿上白衣,貼上了麵皮,與公子劍對視一眼,兩人心有靈犀由劉尚君在前,公子劍隱身跟隨其後,輕步走向尼柯藍的房間。
一股輕風將尼柯藍的房門吹開,隱在紅紗帳內的尼柯藍輕輕抬眼,瞥向被打開的大門。一抹白色偉岸的身影緩緩朝裏移近。尼柯藍神色一變,不可置信的望著那抹白色的身影一動不動。心口撲撲的跳個不停,明明想抑製住胸口的騷動誰知它根本不受控製。她伸了伸手,想將攔在自己眼前的紅紗帳揭開,但又不敢,怕這又是夢一場,徒讓自己空歡喜。
白色身影在紅紗帳外停下,他朝著尼柯藍這邊看了一眼,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聲響起,猛的刺痛了尼柯藍的心。
敵不動,我不動。劉尚君微微歎息,想著若是神仙哥哥見了尼柯藍會說什麼話,最終還是隻歎息沒有說任何話語。
兩人就這樣靜峙了許久,最終還是尼柯藍忍不住開了口。
“你居然還願意來見我?”言語之中是有多麼的不敢相信多麼的渴求呢。
劉尚君沒有說話,微微了側了一子,才學著神仙哥哥清冷的語氣說道:“我並不是來見你的。”
那邊尼柯藍全身一震,一臉的失望又一臉的理所當然。
“我知道。我就猜那公子劍應該是你的徒弟,我就知道為了他你也會來的。”尼柯藍落寞的望著連視線都不落在自己的身上的白衣人,心裏一陣痛楚。那人,連見都不想見自己,即使在紅紗帳外都要側個身子不願正麵對著自己。
“隻是我沒有猜到,你會這麼早就來了。”即使不看尼柯藍的臉,也能猜到她苦笑的表情。
“既然都已經知道,又為何對子劍下手?”劉尚君微垂著眼眸,即使她知道在紅紗帳另一端的尼柯藍此時看不見她的臉她的表情,她還是學著神仙哥哥的行為並揣測著神仙哥哥接下來的對話。假扮一個人,易容成那人的摸樣是其次,最關鍵的還是那人的氣質,所謂七分氣質便有十分像就是這般來由。
“梁上衣拿走了我的血薔薇,我是想”她話音未落,便被劉尚君打斷了。
“你是想留下公子劍一來引出梁上衣,奪回血薔薇。二來也借此順便將我引出,一石二鳥之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