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白大褂男子手裏是戴著厚厚的橡膠手套的,我動作雖然還算利索,但嘴巴的咬合力和獠牙的穿透力還是太小,咬不穿他的橡膠手套,反而弄了一嘴的橡膠臭味,讓我惡心的想吐。
饒是如此,那個白大褂男子也嚇得夠嗆,他一個激靈,趕緊手縮了回去,把玻璃箱蓋上,望了望橡膠手套上淺淺的毒蛇牙痕,額頭汗水就下來了:“靠,這玩意怎麼這麼凶呀?”
“海生,什麼這麼凶?”
一個老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原來是一個穿著同樣白色醫生大褂的老頭子走了進來。這老頭頭發斑白,麵目清瘦,下頷留著山羊胡子,但精神矍鑠。
那個被叫作“海生”的白大褂男子回頭看見老頭:“張教授,你來的正好,13號玻璃箱的那枚眼鏡王蛇卵孵化了。”
“哦,是嗎?”
張教授聲音裏透露著一絲欣喜,幾步走了過來,趴在玻璃箱前盯著我打量,我也警惕的抬起頭盯著他,本能的吐著蛇信,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徐海生在邊上說:“這小家夥很凶的,剛才我用筆撥弄它一下,立即被它咬了,幸好戴著手套。”
張教授一聽更來勁了,眼睛發光的望著我說:“這是眼鏡王蛇,也叫萬山蛇、過山峰等。生性凶悍,食物通常是其他蛇類,眼鏡王蛇的體內有抗毒的血清,所以當其他毒蛇對眼鏡王蛇撕咬時,眼鏡王蛇通常會安然無恙。食物包括體積適合的蟒蛇,其他種類的毒蛇與無毒蛇,像眼鏡蛇、金環蛇、銀環蛇、鼠蛇等,而當食物不充足時,它們甚至連其他同類也會吃,因此,眼鏡王蛇又被稱之為蛇類煞星。”
徐海生說:“眼鏡王蛇我在鬥蛇場看見過,不過那條眼鏡王蛇被一個苗族老頭養的一條金環蛇咬死了,沒你說的那麼凶啊!”
張教授嗤笑一聲,說:“估計那是一條粗濫養殖場繁殖出來的劣質眼鏡王蛇吧,沒有了野性的,像家畜一樣,被咬死也不出奇。而且,苗族人善養毒物,你說的那條金環蛇,可能是人家養出來的蛇王,當然厲害了。”
徐海生倒是有點不懂就問,望著張教授說:“教授,蛇王真能養成來?”
張教授一邊細細觀察著我,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苗人善於養毒物,蛇是其中之一,據說他們會把各種毒蛇養在一起,任其互相殘殺,次年開之,如果僅剩一條蛇,那就是蛇王。”
徐海生抽了口冷氣:“好厲害,教授,你是不是也準備這樣養一條蛇王出來?如果成功,那我們去鬥蛇場鬥蛇,就發大財了。”
張教授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我不單要它們互相廝殺,還要利用我醫學上的知識經驗,創造出一條無可匹敵的蛇王。”
我雖然已經變成了一條小眼鏡王蛇,但還是能聽懂人話的,聽說這瘦老頭居然要讓我跟其它的毒蛇互相廝殺吞噬,頓時怒了,罵了一聲:“老不死……”
但依舊是舌信吐了吐,發出輕微的嘶嘶聲,眼睛狠狠的瞪著這老頭。
張教授被我的舉動弄得驚愕了一下,接著一臉驚喜的說:“這小玩意挺凶,而且好像有點靈性。嗬嗬,野生蛇卵孵出來的眼鏡蛇王就是不一樣。海生,拿隻雞蛋過來。”
我正納悶這小老頭拿雞蛋做什麼,徐海生已經出去外麵拿了一隻雞蛋過來,遞給張教授。
張教授輕輕的磕開雞蛋殼,然後用另外一種手伸進玻璃箱裏來抓我,他是沒有戴橡膠手套的。
我心中冷笑,你想讓我去跟別的毒蛇互相廝殺,我幹脆先咬死你,控製著自己的腦袋,張開嘴巴猛然咬向這老頭的手腕。
但這老頭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手腕一轉,一下子把我抓住了,捏著我的腦袋和嘴巴,他手指像鐵鉗一般的有力,縱使我身子狂扭,也掙脫不了他的控製。
“這小家夥勁道十足呀,果然不愧是眼鏡王蛇,比一般的小蛇凶多了。”
張教授一邊說著,一邊把另外一隻手的雞蛋清倒入我的嘴裏,一股子蛋腥味,真他媽的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