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瑪大喊一聲躍出圍攻,直奔過去,剛跑了兩步,隻聽一聲慘叫,嚇了她好一大跳。
隻見青雲雙拳擊中,將魏泉直挺挺彈出去跌在地上。魏泉捂著胸口在地上翻滾著掙紮。竺瑪奔到青雲近前,見他隻是雙手捂住脖子咳嗽,忙扶他起來,卻又昏了過去。竺瑪對躺在地上的魏泉說道:“怎麼樣,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
魏泉被幾個歐格爾人扶起來,一隻顫抖的手指著梅青雲,道:“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你都不認得?我告訴你,可要記好了!”竺瑪笑道,“他叫‘臥租鬃’!”說完哈哈笑了幾聲,忙攜了青雲揚長而去。
“臥租鬃?”魏泉喃喃地道,“臥……租……鬃,沒聽說過呀。啊……”他疼的呻吟起來,幾個手下扶著他,踉踉蹌蹌的章去了。
青雲幽幽的醒轉,發覺自己躺在一張石床上麵,身上已經被換上了沃姆斯獸的皮衣。屋子構造很獨特,老大的一個窗子開口卻是朝上,石壁 石椅 石桌……儼然一間匠心別致的石室。石桌上的石燈盞舉著金黃的燈芯,那幽暗的金黃的光,柔和,寧靜。
兩個人正圍坐石桌對話。
“他到底是誰?”
中年女人的聲音。
“娘,他是遷移時走散的。”
說話的正是竺瑪,那中年人是她的母親。
“族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娘,部族這麼大,人那麼多,難道每個人你都見過不成?”
“你這丫頭,少蒙我!你爹在的時候,曾經把全族的壯丁召出來給你選親,那些年輕的壯丁我全都見過。除了魏泉那個孽障再沒第二個這歲數的了!”
“啊……對呀,我也問他……他說,爹爹召集時候,他正生病在家,所以沒來……”
“生病?我閨女可不能嫁給個病秧子……”
“娘……他才不是呢……”
“嗬嗬,不過怎麼那麼巧會遇見魏泉那小子?他們不會一夥的吧……”
“不可能!”
“難道壞人會把‘壞人’寫在腦門上麼?”傻丫頭……
“我在麥吉克叢林給他接骨的時候,他自己凍得直發抖,還要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穿上……”
“這有什麼,他要是別有用心,這點事情算得了什麼?”
“娘,你可不知道,他有多了不起!給他接骨的時候,歐格爾人就在附近,他強忍著疼痛,一聲也沒喊出來!”
青雲心道:“那還不是因為事先給我嘴裏塞了一塊皮手帕!我當時疼得暈了過去倒是真的……”
“我看他這傷不像是被打的……”
“啊,怎麼不是?當然是了……”
“哼……他比你大麼?”
“嗯……他是2013年5月……12日生的。”
青雲心道,“瞧她那記性,我明明是14日生的……”
隻聽母親繼續道:“你問過他了?”
“嗯……”
“你這鬼丫頭,也不羞……”
“娘……”
“哈哈哈……可是……”
“怎麼了?”
“就算他符合‘男長女幼’的婚齡標準,可是……”
“可是什麼?”
“隻比你大了一天,未免……”
“族裏規定男的大就行了,又沒說要大多少……”
“你瞧你,沒怎麼著,就急了!還說沒喜歡上人家!”
“哎呀,娘!”
“哎呀,我的女兒也會不好意思起來嘍。”
“娘……”
“哈哈……好了,好了,娘不跟你鬧了。這孩子到底是哪家的?”
“他……啊……哎……”
“你歎什麼氣呀?要是不弄清楚可不行。要真是魏泉派來的奸細可不了得……”
“絕對不是的,他是個命苦的小傻帽……”
“你是說……他爹娘已經……”
“對,都是那個該死的魏泉……”
“他告訴你的……”
“嗯……”
“那他應該還有別的什麼親戚吧!”
青雲心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他們族人?爹娘還被魏泉給害死了?嗨……爹娘他們還沒找到,真晦氣。”
“唉……他實在是太可憐了……”
“不是吧,別告訴我他家裏就他一個!”
“娘,其實就他一個也蠻好的……”
青雲心道:“說什麼呢!”
“你胡說什麼?”母親道。
“娘,我的意思是說,這樣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陪娘呀!”
青雲一聽:“這是說什麼呢?‘陪娘’?誰的娘?”
“可是,做媳婦的一定要在丈夫家過日子,他家裏就他一個,一個人吃飽了全家都不餓的主,這怎麼行?”
青雲越聽越糊塗,“她們說什麼呢?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
“娘,反正我是族長的女兒,他反正是要做倒插門的女婿的……”
青雲心說:“不會吧,要我做女婿?”
“嗯,這倒是……隻是……”
“哎呀,娘,又怎麼了?”
“他有本事領導全族嗎?”
“啊,娘,你可別小看他這小傻冒……”
“你怎麼老叫人家‘小傻帽’呀?”
“人家愛這麼叫嗎,哎呀,您聽我說呀!當時,我被歐格爾人纏著脫不了身,魏泉掐住他的脖子。娘,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這小傻帽雙拳一出,就將那魏泉打的躺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是麼?”
“當然了,我可是親眼所見!”
“我來看看!”母親說著,來到青雲身旁。
青雲忙假裝沒有醒來。
母親伸手去探青雲脈搏,“竺兒,你可知道他叫什麼?”
“他……”
“他可是姓梅?”
“啊?娘,您怎麼知道?”
母親放好青雲的手臂,對竺瑪道:“你這丫頭,還想騙你老媽?他明明就是地上人,你卻說是咱族人!”母親伸手翻出梅青雲貼身的衣服來說道。
“娘,我……”竺瑪道,“您怎麼知道他姓梅?”
“我隻是從他的脈搏推測的!”
“脈搏?”
“不錯,他的脈搏真的有梅家獨的節奏,三長一短……”
“三長一短?”
“對,而且跳的時候很猛,振的我的手指發麻,真的前所未見。他肯定把獨門的《全靜心經》整明白了!”
“《全靜心經》?”竺瑪道。
青雲聽了心中一怔。
“沒想到,這孩子小小年紀,竟然練得這麼好!如果我沒猜錯,他已經練到第二重。”
“娘怎麼知道?”
“我也是聽說。那心經練到第一重時候,得以心靜如水。普通人看起來奇快無比的東西,他若靜下心來看起來會覺得平平常常 清清楚楚的……你給他接了好骨頭之後一定給他碧溪水喝了吧!”
“對呀!”
“那碧溪水有療傷的功效,這你也知道。你給他喝了不少的溪水,他不動則矣,隻要能動了,定然好的十有七八了。練那心經到了兩重以上的話,憑魏泉的三腳貓,根本不可能掐得住他的脖子,所以在他被掐住脖子之前一定隻將《全靜心經》練到第一重。之後他又雙拳將魏泉擊倒在地,使魏泉站不起來。那卻隻有練到第二重才做的到……”
“噢?”竺瑪問。
“就是內力可以灌到雙臂……想來肯定是那魏泉掐住他脖子,讓他催動丹田真氣,直頂雙臂,這才將魏泉擊出去了。沒想到竟是魏泉幫了他個大忙呢!魏泉那畜牲肯定傷得不清,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是站不起來了。”
青雲想起當時身體中的那團火熱,的確衝到了雙臂,可是萬萬想不到竟是練到了什麼第二重神功,更不清楚這婦人怎麼知道自己姓梅。
“這麼厲害!”竺瑪道。
“據我所知,他的幾個爺爺練了幾十年也不過和他一樣練到第二重,便練不下去,而那時候他們都已人到中年。縱然那樣,也是笑傲一時。他這麼年輕就練到第二重,真是天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