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了大燈,在屋裏找些能吃的東西。他正低著頭在冰箱裏反著,一個身影悄悄的走到他身後。
一雙涼涼的手伸入他的衣領裏。
他嚇的幾乎要叫出聲來。
盼兒卻站在他身後大笑了起來,“半夜裏找什麼?”
來寶有些不悅,“我餓了。”
“加班到這時候還沒有讓你吃飯。”
來寶看了她一眼,很不想理睬她,他那麼辛苦,回到家這麼晚還要挖苦他。
盼兒看出他的不悅,“怎麼不高興了?開個玩笑,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再熱一下就好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熱著菜,“我一直等著你,沒有想到你這麼晚才回來。讓我不知有多擔心。”
“嗯。”
“下次,加班如果再加到這麼晚一定要打個電話來。”
“知道了,老婆。”
盼兒笑了,飯也熱好了。“你一定餓壞了吧。”
“我晚飯的時候吃了點,但那飯菜太難吃了。”
“你就知道挑食,以後要記的定時吃飯,這樣才會有個好身體。”
“知道了,大媽。”
盼兒本起了臉,淺笑著看著他津津有味的吃著。
來寶吃完了,盼兒要去洗。
“我洗吧,這麼晚你去睡吧。”
“明天我上夜班,以後幾天晚上你不會看到我的。”
來寶幫著拿著碗,停了下,不解的問,“怎麼了?”
“科室裏住了一位高危病人,又一位老護士請假了,讓年青的一個人上夜班,主任有些不放心。”
“這樣。”他忙放著碗筷,“以後我工作好了,你就在家吧。”
盼兒洗完碗,聽著來寶的話輕輕的笑著,“我想我一定會有那一天的。”
一連一個星期,一個早出晚歸,一個晚出早歸,兩個人幾乎有一個周沒有見麵。
周日,來寶沒有想再去加班,他想見到盼兒。想的很,想的他心裏麵總感到有一種東西失落掉。那種感覺讓他無法安心。無法讓他在家裏靜等著她,今天一早他便走去找她,他們結婚有半年多了,他從沒有去過她工作的地方,從沒有見過她任何的同事。他想見見他們。這幾天不知怎麼了他突然的感到他一直活在盼兒生活的外邊。他丟去自己原本的朋友與家人,可她那,她沒有,她這幾天的消失,讓他感到有一份可怕,就仿佛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可他沒有認識過她的一個朋友,他要去哪裏找她,心不安定的如同水上的浮萍,不知為何,他現在這麼依戀與她。
他步入病房的大院,病房大樓的樓下,他被保安擋住,說什麼這不是看視的時間不讓隨便進入。他又不是找病人,他是來找這裏的工作人員,這死腦筋的保安更可氣的說,這是工作時間,更不能讓他去打擾工作。
他被擋在樓下,無耐隻有聽保安的話乖乖等在樓下。
空蕩的病房樓前,幾棵月季花開的正盛。淡淡的清香不時的送到他的身旁,他有多久沒有味到過一絲花的香氣了。他的心在這些日子裏一直在忙些什麼?他走進了花叢,幾隻小蟲在花間亂飛著。
他看看時間,她也快要下班了,早晨的陽光暖暖的映在花上,映在花間歡快的小蟲上,他的心情也仿佛度了一層歡快的陽光。
他來到樓下,工作人員一一倆倆的從樓下走出,盼兒下來了,她與一位年輕人說笑的走著。
她看到他時,怎麼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她有一絲絲的緊張,他的心在高樓的陰影下變的有些沉重。
盼兒急走到他的眼前,“你怎麼來了?”
她身後年青的男士不解的看著她,她轉頭看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這是我男朋友。這位是我同事。”
來寶含乎的對著年輕人笑了笑。
年輕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幹笑著對著他打著招呼。
“我和盼兒結婚了。”來寶含著笑意對他說。
盼兒在一旁拉了拉他,好像很不想讓這男人知道他們真正的關係。年輕人的臉色變的更加的難看,他對著來寶困難的笑了一下,轉身便急步的走開。
來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淡淡的對盼兒說:“他好像對你的感情不隻是同事。”
盼兒拉了拉來寶的手,“快走吧。”
來寶跟著她的腳步走著,心裏麵卻總感到堵堵的。
“你怎麼不回答我?”
離開了醫院,盼兒停住腳步,轉身看著他,“你相信不相信我對你的愛?”
他被她這樣的一問弄得無言以對。低著頭生著悶氣。
“怎麼生氣了?”
“有什麼生氣的,你的生活是你的,我的生活卻還是你的。”
盼兒被他的氣話逗的笑了起來。
“你這樣的話還說自己沒有生氣。我是怕醫院裏的人說三道四的所以不想讓大家知道。”
“知道我的存在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