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盈雪在鐵門前徘徊,聽見院子裏的慘叫有些緊張,側耳仔細傾聽,直到沒有聽見屬於他的慘叫聲才稍微放鬆擔憂。
吱嘎——
鐵門打開,走出一個紫青眼圈、鼻頭通紅的年輕人,渾身流裏流氣的,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人。
梅盈雪緊張地向後退幾步。
“噓~”臭蛋吹口哨,調笑道:“美女哎,大美妞你找我啊?”
“不是,不是。”梅盈雪再次向後退幾步。
臭蛋還想貼近她近距離調戲,無奈身後傳來殺神的催促。
“快點帶路,別犯賤找打。”
侯海森懶洋洋說道,他當然看見她了,隻是他現在不認為還需要在意這個女生的感受了,以前經過她麵前他總是下意識檢查自己的儀容儀表,眼角是不是有眼睛屎,衣服是不是不幹淨啊,現在不會了,他對她擁有的第一印象就是肮髒。
侯海森徑直從她身邊錯過,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小海,”
梅盈雪一貫嬌柔的嗓音。
依然宛如雪山仙子的清純臆想。
侯海森的心莫名的冷了冷,他回憶起這把聲音的主人,曾經大概也是用這種清純的嗓音作的偽證,也是這般清純的想要陷害自己判無期徒刑和死刑。
監獄裏,那段上吊的灰暗經曆,實在令人印象深刻,記憶猶新得簡直深入每一個神經元末梢。
人心啊,追根到底還是隔著一層肚皮,你永遠沒有辦法隔著那層肚皮,查探對方真實的想法。
表麵的天使,內心的惡魔。
侯海森已經對她絕望了,也不想再被這個女人傷害,於是死也不回頭。
“小海,你不要衝動,打人是犯法的!他們隻是有點壞而已,你憑什麼隨便打人?你這樣不是和他們一樣胡作非為了麼?”
梅盈雪握著書包背帶,小跑著上前說道。
“我頭一次感覺你很腦殘。”侯海森停下腳步,沉聲說道。
“嗯?”梅盈雪瞪大不可思議的漆黑眼珠。
侯海森伸手拽著臭蛋衣領拖到麵前,啪的一下給他一巴掌,偏頭對她問道:
“你覺得他們可憐?那我想問問你,被敲詐保護費的學生可不可憐?被毆打謾罵羞辱的七文和小明可不可憐?被非禮的女生可不可憐?我告訴你!你要腦殘找你的大少爺腦殘去!我沒功夫陪你殘腦!”
“小海,你……”梅盈雪臉色慘白,捏著書包肩帶的手指發白,大大的眼睛裏淚水晶瑩欲滴。
“你不要裝出這副無辜的樣子,我不吃你這套!”侯海森有些惱火,抬手抽了臭蛋腦袋一巴掌,衝他吼道:“快帶路!小心扒了你的皮!”
臭蛋一激靈,迅速前麵小跑著帶路。
梅盈雪帶來的不愉快,在半小時後逐漸淡去,但是侯海森的心裏始終憋著一團火。
被自己喜歡的人所傷害的,遠遠不止當時的撕心裂肺,創傷的後遺症根深蒂固在靈魂深處。
侯海森強迫自己將精力轉移。
劉氓,這個學校附近的老大,竟然需要按時去藍莓酒吧向人彙報工作,隻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劉氓應該隻是一個小角色,真正的黑道大哥必定是另有其人。
藍莓酒吧,是當地一個比較著名的不夜場,據說裏麵充斥著某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某種交易,隻是一直不見有人來徹查,想來藍莓酒吧的後台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