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人變得遙遠了呢?
眼看就要畢業了,北溪卻變得神秘起來。學校見不到不說,就連家也不常回了。
社團的事情,已經全都交給小紫接手,她也找了些同學來充數,至少,他們那個活動教室還在,隻是清冷了很多。
這一整天,藍月都在那裏發呆,不解謎,不下棋,就連話都不說一句,還真是少見。
藍天連負了小紫幾盤,實在忍不住,要找點話題來轉移一下。
“姐,你的工作找的怎麼樣?”
藍月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呆呆的望著窗外。
“你不要打擾學姐,她有心事。”這裏,最明白藍月的,自然是小紫。
“什麼心事?”
看著藍天那個呆樣,小紫還真沒解釋的心情。
“說了你也不懂,快點過來下棋。”
藍天見小紫不說,也不再追問。他也不是怕這個丫頭,隻是他不想爭,和女人爭,勝了不光彩,敗了沒麵子,得不償失,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她說下棋,藍天也再沒有別的借口,隻得跟她下。
偏巧,這個時候,北湖冒了出來。
自從北溪變得行蹤不定之後,北湖也不見了人影。隻是,沒有再傳出哪個女人要為他殉情的消息,藍月便也不去理睬。
隻是,他身上異樣的氣氛,就連呆在一邊的藍月,都嗅出了一二。
“北湖,出什麼事了?”
藍月一眼就看到,他左手還在滴著血,馬上過來,抓起他的手,隻見關節的地方的皮都破開了,淤青一片,上麵還混著灰色的顆粒。
看他一臉的慍色,也不出聲,藍月也顧不得追問,把他拖去了水房,趕緊把傷口衝洗幹淨。
北湖就這麼跟著,任由藍月的擺布,也不吱聲。
看著處理好的傷口,藍月吹了又吹,見水幹的差不多,才拖了他去醫務室,找個紗布包紮上。
一切處理完畢,藍月總算鬆了一口氣。
隻是,北湖臉上的怒氣不知什麼時候轉移到了藍月的臉上。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傷成這樣!”
她的聲音極大,以致於北湖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看他低著頭,也不回答,藍月更是生氣,上前一把抓住他。
“你這個樣子,讓你哥看見了……”
還不等藍月說完,隻見他抬起頭,眼睛裏滿是憤恨,望著藍月。
還不等藍月沒有再說下去,至少她還是知道,自己那句話重新點燃了北湖的怒火。
可回頭想想,自己也沒說錯什麼。
哥哥?難道是這個?
藍月試探性的問著,“是北溪他出什麼事了麼?”
北湖不回答,隻盯著藍月,讓藍月覺得心裏發毛。
她從來沒有見過北湖這個樣子,放浪不羈的北湖,事不關心的北湖,談笑風生的北湖,隻是從來沒有這樣。
他的眼睛裏麵,有藍月看不懂的東西。這些東西,她曾幾何時在北溪的眼睛中見過,卻是一閃而過。可是現在,那東西在北湖的眼睛裏,像是生了根一樣。
藍月還想再問,可是剛一張口,就已經被北湖一把抱在了懷裏。
還不等她掙紮,隻覺得頭頂上,濕濕暖暖的東西滲下來。
藍月沒有再動,她知道,今天在北湖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雖然她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但她清楚,這件事情,一定讓北湖很傷心。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不,是感覺到,這個男人在落淚。
直到他鬆開自己,藍月以為她可以開口了,卻看見,他眼裏的怒火,正射向自己的身後。
藍月回了頭,卻發現是北溪。她不自禁的叫出來,“溪,你來了。”可很快又意識到,這其中有什麼問題。等她回過頭來,卻發現北湖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