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邏輯!”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他非得說,現在是對抗演習,就是打仗。打仗的時候,軍種和軍種之間就不應該說兩家話。”
“哦?”李毅輝眯起了眼睛,“那你怎麼想的?”
“我……”陳亦平被李毅輝的一句問話給噎住了,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放心說,我不會怪你的。”李毅輝看著陳亦平的眼睛。
陳亦平小心的回答:“首長……說心裏話,雖然這小子的思維方式有點古怪,但我覺得他這句話有點道理。”
“仔細說說。”李毅輝繼續問。
“我覺得,要是真打起仗來,如果人人都想著‘誰來給友軍買單’的問題,那麼誰又能給戰爭的失敗‘買單’呢?”
李毅輝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了首長,一會兒轉移陣地我們要不要帶上他?”
李毅輝古怪地笑了笑:“偷東西的那叫賊,搶東西的那叫匪。逗之無趣,棄之可惜。”
言罷,李毅輝登上“霸道”。車飛速開走了。
李司令最後這句話說的到底是啥意思?陳亦平百思不得其解。什麼叫“逗之無趣”?什麼又叫“棄之可惜”?還有那一記古怪的笑,很耐人尋味啊!首長就是首長。他的意思究竟是讓我放了他?還是讓我繼續關著他?這話裏帶著話的,擱誰也想不明白啊!算了,還是先轉移陣地吧!
一聲令下,全連都動了起來。
看管俞飛的兩個糾察跑了過來,問陳亦平:“連長,那個海軍怎麼辦?”
陳亦平略一思索:“去,把門打開。”
俞飛雙手反綁著,嘴裏塞著破抹布,正坐在牆角的地上鬱悶著。見門又一次打開,兩眼放光。
陳亦平上前一把扯掉了俞飛嘴裏的抹布,對兩名糾察說:“把他帶走。”
“幹嘛呀幹嘛呀,我要待在這兒,在這兒多舒服啊!”俞飛又耍賴了。
“你再廢話,這塊抹布又會回到你的嘴裏。”陳亦平舉了舉手裏的破抹布。
“那你總得告訴我,要把我去押哪兒去吧?”俞飛不依不饒。
“‘刑場’!”陳亦平照著俞飛的肚子就是一拳。這孫子下手還真黑。
“哎喲!”
“給他蒙上眼睛!”陳亦平命令糾察。
“是!”
黑暗中,俞飛感覺有人拿著粘不拉幾的東西往他臉上和身上糊。他剛要張嘴,那人就直接把東西塞進了他的嘴裏。
“呸呸呸!”
苦的?!有海水的味道!俞飛抿了抿嘴,好像是海泥。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防紅外探測嗎?俞飛心想。
正想著,俞飛感覺自己被什麼人抬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扔在一塊鐵板上。
俞飛來回滾動著,依靠身體的觸覺探測可以移動的距離有多少。“差不多5米。”俞飛心算著,又用雙腿給身體換了個方向,繼續翻滾。卻好像撞到了什麼。俞飛用鼻子一聞,一股臭腳丫子味兒撲麵而來。
“誰他麼不刷鞋子不洗腳的?熏死我了!”俞飛罵道。
周圍一陣“嘿嘿”的笑聲。
這下俞飛明白了。敢情這陳亦平是把他扔上了運兵卡車。陸軍戰士們捉弄他,故意脫了鞋襪放在他鼻子下麵給他聞。
缺德!!!
陳亦平破口大罵:“你姥姥的陳大腦袋,你現在是一點兒底線都沒有了!畜生!牲口!惡心!呸!”
這一頓咒罵,換來的是一聲高過一聲的哈哈大笑。
不知誰說了句話:“把他的衣服扒了吧?”
另一個聲音說:“不太好吧……多少他還是個幹部。”
“他現在是俘虜,得聽咱們的。”
“萬一他找首長告狀怎麼辦?”
“被人扒了衣服還好意思到首長那兒告狀?他要真有臉那麼做,那可就刷新了我的‘三觀’咯。”
“得了吧‘和尚’,你哪有什麼‘三觀’啊?你隻有‘三安’!”
“錯了,是‘三沒安’。”俞飛接了話茬。
“啥?啥叫‘三酶氨’?”“和尚”入了俞飛的套。
“沒安什麼腦子、沒安什麼膽子、沒安什麼好心,統稱‘三沒安’。”俞飛平心靜氣的說。
“扒了他!”這下“和尚”怒了。
就這樣,俞飛的衣服全被扒光了,僅僅留下一條褲衩。然後又有人往他身上抹著粘不拉幾的海泥。
汽車顛簸了良久,俞飛感覺自己的腦仁都快顛出來了,前額被鐵板磕得生疼。
看來走的是山路。
這路該有多差呀!俞飛想起前年休假去的********草原,那一路顛簸跟現在的感覺似乎差不多。
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俞飛抬下車,咚的一聲扔進一個草垛子裏。
“臥槽!”俞飛不由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