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我同樣可以娶你(1 / 2)

次日,葉瑾柔略施薄粉,往喬公館去了,臨走的時候,猶豫再三,還是從抽屜裏取出玉指環。

那枚玉指環裝在一個小巧的雕花錦盒裏,這個錦盒是葉瑾柔從楚玉容那裏討來的,因為瞧著它精巧別致,和玉指環尺寸大小正好搭配。

玉指環裹在黑絲絨裏,閃耀瑩瑩亮光,天還未大亮,房裏的幽暗被衝淡,染上一層氤氳飄渺的色澤。

她緊緊握住它,指尖一遍一遍拂過那個“喬”字,那個字被刻得那樣深,像一種難以磨滅的銘記和至死不渝的歸屬。

到了喬公館。門房已認得葉瑾柔,哈腰說道:“葉小姐,可是找三小姐?”

葉瑾柔想,喬致遠是要訂婚的人了,直接去找他,到底有所不便,於是說:“不知道三小姐在府上沒有?”

門房笑逐顏開:“在呢,在呢。園裏的秋菊開了,三小姐到處邀人賞花,若知道葉小姐來了,不知會多高興。”說時,按了號房裏的電鈴。不一會兒,來了一位聽差,門房對他說道:“你帶這位小姐去見三小姐。”

那聽差引著葉瑾柔穿過一重院子,拐進右手邊的月亮門,再繞過一截鬱鬱蔥蔥的回廊,進了一座白色小洋樓的偏客廳。

聽差回過身,對葉瑾柔說:“小姐請稍等一會兒,我去向三小姐報一聲。”葉瑾柔和善一笑:“勞煩了。”

聽差躬身離開,葉瑾柔這才細細打量起客廳大氣卻不失高貴的裝飾。地上鋪著厚沒腳踝的紅色地毯,偏偏中央是空的,蓋著一塊乳色玻璃,綴著腳燈,放射出微弱的光。棕色真皮沙發前,擺放著水晶製成的茶幾,剔透純淨,邊角鈍開道道細光。

一會兒,從主客廳那邊傳來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聲音,正是喬三小姐喬雲綺來了。她一見著葉瑾柔,滿麵笑容,牽過她的手,和她同坐在沙發上,忙問:“我聽先生說,你騎馬摔傷了手臂,現在好了沒?”

葉瑾柔微微一笑,說:“已經痊愈了。多謝三小姐還惦記著。”

喬雲綺見她分外客氣,不滿道:“你這樣說話,倒像是和我很生分似的。以後可別再三小姐三小姐的叫,叫我雲綺得了。也別說請、謝謝之類的話,我聽著不痛快。”

葉瑾柔緊握了一下她的手,說:“好,都依你。”

喬雲綺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又忍住了,靜默了一小會兒,說:“我家園裏的秋菊開了,可漂亮啦,走,我帶你去看看。”旋即拉起葉瑾柔,往花園去了。

一大簇秋菊種在花園犄角,靠著一堵紅牆,沉靜本分地開放。白的、黃的、紫的、黑的,五顏六色,各具姿態。銀盤大的花盞,仿佛凝聚了最純粹的色彩,濃烈得快滴落下來。

葉瑾柔不禁感歎:“這些秋菊,雖在不太熱鬧的季節綻放美麗,卻自有一番韻味。既不低沉隱忍,也不出挑鋒芒,不卑不亢,倒叫人折服。”

喬雲綺聽了,不由一笑,說:“這樣說來,這秋菊與你的性子竟有些相像。”

葉瑾柔楚楚一笑,不置可否,略微遲疑,方說:“不知道喬先生與程小姐何時訂婚?”

喬雲綺微微一震,望了望她,說:“你竟知道了。我剛才還猶豫告不告訴你呢,倒是多此一舉了。”頓了頓,指尖拂過她的微涼的臉頰,歎道:“下個月初七舉辦訂婚宴。我看他們二人,一點兒也不合適。程熙雯小姐從小被嬌慣壞了,一副唯我獨尊的大小姐脾氣,現在仗著我們喬家有求於他父親,更是得寸進尺。你想啊,先生是多麼冷峻決絕的人,哪裏受得了她,兩個人跟小孩子似的,隔三差五的吵。賬房曹叔見了,原以為這婚訂不了,誰知那位程小姐卻一口答應下來,還說,天下沒有她馴服不了的野馬。”

葉瑾柔聽到最後一句,不禁想到那日程熙雯在馬場說的話,心想,她性子裏果真有股猛烈勁,凡事爭強好勝,以為世上的一切沒有自己得不到的。轉念又想,或許,豪門世家,需要的正是這般有能耐的女主人,不然,又哪有魄力治理好如此龐大的家族。

喬雲綺見她默不作聲,以為是觸及到了她的心事,於是說:“先生在書房,你去見見他吧,他這幾日脾氣劣得很。”

葉瑾柔點頭答應,說:“我正好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