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愛如海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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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莎莉到海邊散步的“夢想”,終於實現。

若望一手拉著狗皮帶,另一隻手拖住恬英。

“你知道梁祝恨史,梁山伯的故事嗎?”

“知道,梁山伯是個傻子,和祝英台共同生活了三年,竟然不知道祝英台是個女孩子。”

“我也是傻子,有眼不識泰山,竟然相信你是個鄉下姑娘、偷渡客。其實,你根本不像,你說你念過高中,你若隻念過高中怎能和我溫習功課?”

“我也隻不過念了一年多大學,當時,我本來想告訴你,我已經十九歲,念大學二年級,但你一早不準我吹牛。硬說我十六歲,那我隻好把自己壓小,說自己是個高中生。”

“我早就應該發覺你不是由鄉下來的,鄉下來的人連英文都搞不通,可是你會看英文報、英文雜誌。還有,有一次一本參考書,有個德文,我翻字典翻查不到,問馬田他們沒有一人知道。可是你一進來,不一會兒就把那德文翻譯出來。你告訴我由字典查出來,我竟然信了,我查半天查不到,你十分鍾就好了。鄉下來的還會查德文字典?哈!小瑛,你到底會多少國文字?”

“英文、法文、意大利文、拉丁文、德文和日文,也不算多,起碼俄文就不會。”

“你真了不起!”若望吻一下她的臉頰:“我就比不上你。小瑛,你爸爸隻有你一個女兒,他怎舍得讓你一個人到瑞士念書?”

“那是祖母一意孤行,我母親是生我時去世的,因此爸爸十分愛我——是那種溺愛。由小學一年級到五年級,每天爸爸有多忙總要抱我上課、抱我下課,又一天到晚讓我貼住。祖母說:這樣不好,會養成我太依賴,將來無法獨立生存;於是,便要把我送去瑞士那間著名女校念書。那間學校,專收年紀小的女孩子,除了教授多國語言、儀態、舉止、社交……什幺都嚴厲……爸爸舍不得我,但他是個孝子。我初去瑞士那一年,天天哭,爸爸一個月去看我幾次,父女倆見了麵又哭,爸爸真是好疼我。”恬英吸了一口氣:“因此,當我知道爸爸未經我同意便把我許配給史樂圭,我恨他,便跑了出來。”

“你知道嗎?這就是緣份。如果你心裏沒有恨,你不會躲到這兒來,我們不會相遇、相愛。其實,我應該感激你爸爸。”

“你相信緣份?”

“我一直都相信。路上有那幺多汽車,你為什幺偏偏要上我的跑車?”

“既然有緣份,也有緣盡。”恬英黯然:“我們的緣份什幺時候才到了盡頭?”

“若這大海的水幹枯,我們的緣才會盡,海會枯嗎?石會爛嗎?”

“海不會枯、石不會爛,但緣份是會盡的。若望,你要學習怎樣應變。”

“變的一定不會是我,我是永遠不變的!”若望看著她的側影。

“我們都不會變,但是上天可能會把我們分開。天意早定!”

“放心,小瑛,人定勝天!”

會嗎?小瑛就不相信。上天永遠控製著人類的命運。

“唉!”恬英把頭擱在他的肩膊上。

“累了?回到車上好不好?”若望關心地問。今天他們也玩了一天。

“不累。在月光下聽海水私語很詩意,隻是我靠著你很舒服。”

若望用另一隻手擁住恬英,讓她靠得更舒服。他手一放,莎莉馬上汪汪汪地向前跑。

“你喜歡莎莉,你會好好地待它?”

“莎莉是我們的,我當然會待它好。”

“它也可以給你作個伴,你和史妮一起的一段日子,我心裏好寂寞,幸虧有了莎莉。其實,史妮也不錯,你說是不是?”

“是的,她已沒那幺刁蠻任性。那天她還鼓勵我們去拍照,她變了!”

“若望,答應和她繼續做朋友!”

“你不介意嗎?”

“怎會?那天我主動跟她說話。朋友多些,熱鬧些,而且,我知道史妮對你真的好!”

“我怕有麻煩,史妮也未必會盡釋前嫌。”

“若她根本沒有懷恨?”

“那我們再做朋友。你說的,朋友多些熱鬧些,但我較為喜歡二人世界。”

“若望,明天大選,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我們能幫忙些什幺?若爸爸當選,他忙拍照、上電視、慶祝會……根本無暇看我們。”

“萬一他落選呢?”

“爸爸自尊心很強,他不喜歡別人看到他失敗的樣子。若他落選了,他會躲起來,不見任何人!”

“但是,我們起碼應該留在家裏不要出去,等候他的消息。”

“怪不得爸爸見了你便絕不後悔推卻了史家的婚事。你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比做兒子的更關心他。”

恬英是有私心的,她希望高共榮當選後,一切定下來,將來有更多時間陪兒子:“愛屋及烏你知道嗎?愛你,就應該愛你爸爸!”

若望抬起她的下巴:“你真可愛!”

恬英雙手圍著他的腰,兩個人陶醉在熱吻中。

大選結果,史福竟然大熱門勝出。

高共榮羞憤交集,馬上離開會場回家。

“我們這一次的失敗,是太輕敵,一直沒把史福看在眼內。誰知道他好好先生,竟是扮豬吃老虎。因此我們對他一點都沒有防範,直等他為了女兒婚事露了底,那時候我們想反攻為時已晚。一個在光、一個在暗,我們怎能不失敗?”高共榮在休息間大發牢騷:“最重要是知彼知己,才能百戰百勝。他知道我,但我不了解他,怎能不敗?下一次我一定贏!”

“老爺還要競選?”亞良冷冷地問。

“當然,而且我還會把史福踢下台。今次失敗我多得了一次經驗,以後對付他便易如反掌。”

“算了!老爺。你根本不適合做政治家,你太婦人之仁,又不能當機立斷。一個成功的政治家必須表麵和藹可親如史主席,暗地裏心狠手辣無所不為。”

“我會改變,我會做得很狠……”

“沒有我們幫你,你一個人可以嗎?”

“你?你們?”高共榮驚詫。

“是的!我、亞勇、亞勝答應過誰獲勝便跟誰,史主席答允厚待我們。”

“你……你們……”高共榮站起來,腳步有點虛浮:“竟然出賣我!”

“我們沒有出賣你,隻是,我們有權選擇一個有才智、能幹的老板。再見了,高老爺,史主席比你聰明、有潛力,你今生也休想打敗他!”亞良不屑地把車匙、手槍放下:“還有一件事我們要告訴老爺,唐小姐從未在大嶼山駕駛汽車,她並非死於自殺。”

“你說什幺?”

“我們派人騙她出來,先把她窒息,然後放在汽車裏推下山崖!”

“你們為什幺這樣狠?”寒意由高共榮脊骨升起:“她從不犯人!”

“我們始終覺得那女人是你成功的絆腳石,誰知道除去她你仍然失敗,我們真是白費氣力。”

“我……控告……你們!”

“我們是史主席的人了,你對我們永遠無可奈何。告訴你,也是史主席的主意。你還是多當心你唯一的獨生子吧!你不能再失去他了。對不起!失陪啦!我們要去參加史主席的慶祝會,拜拜!”

“你們這班畜牲……”

他們大踏步走出去,嘻嘻哈哈,高伯見了奇怪,連忙進休息間一看,高共榮仆倒在地上:“老爺……”

若望和恬英匆匆忙忙趕去醫院。

在病房外的信道,剛巧碰見王醫生。

“王叔叔,我爸爸……”

“心髒病複發,他必須出國醫治休養,我提議他去瑞士,他竟然一口答應。八九又騙我,他還是野心勃勃。你們去勸勸他,他再不好好休息……唉!若望,你還是先去看他吧……”

高共榮躺在床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

很多話,在若望唇邊都收住了,反過來安慰他:“爸爸,何必氣壞身體,下一次你一定當選。”

“我這一次舊病複發絕不是為了競選失敗。”

“……”若望知道他不會認輸。

“其實,我完全為了……”高共榮沒有告訴若望有關唐玉媚之死的真相。因為亞良離去前曾恐嚇他,他已失去唐玉媚,他絕對不能再失去這唯一的親人——他心愛的獨生子。

“我不會再競選,從此與政治說再見!”

“爸爸!”若望坐在床邊:“等你身體好了,想法會不同。我知道你無論做什幺事,不成功不罷休。”

“你不相信爸爸?孩子,你看看,亞良、亞勇、亞勝我都開除了,我要競選怎能不要他們?這不是最好的決心表現?”

“真的?怪不得少了壓迫感,房間空氣也好象流通了。”若望笑笑,他不喜歡亞良他們。

“政治太骯髒太狠辣,我已經不再有興趣,我會到瑞士享幾年甚至幾十年清福。王醫生說那兒有位心髒病專家,隻要我肯定下來,我的身體會康複。若望,還記得四年多前我在瑞士買了一間別墅?”

“記得,爸爸說帶我和媚姨去渡假。別墅仍然在嗎?我以為爸爸已經出賣了。”

“在,但媚姨已經不在了。沒關係,反正我們有恬英,將來還會有許多漂亮的孫兒!”想起唐玉媚,高共榮的心又難過:“我好疲倦!”

“高伯伯,你睡一會兒!”

“好!但是請你們不要走,多陪我一會兒。”高共榮著伸出了手:“啊!”他半閉上眼睛。

若望用兩隻手握住父親的手,他忽然不再恨他,反而對他有點同情,若望的眼睛濕潤了!

恬英把臉貼住若望的頭發,用手輕輕拍他的肩膊。

高共榮在一名特護和高伯的陪伴下,真的飛往瑞士。

他身體要複元不是一兩個月間的事,因此他仍然要坐輪椅。

分手前的十分鍾。

“孩子,你大學畢業後馬上來瑞士,現金我都存進瑞士銀行。至於我的生意、不動產……已經委托律師辦理,相信一年後我名下的一切都可以結束。若望,我等著你到瑞士團聚!”

“你放心吧!爸爸,媽名下的,我也會清理。大學畢了業,我和小瑛一起到瑞士舉行婚禮。”

高共榮一手握著兒子的手,一手握著恬英的手,他對恬英說:“若望從小缺乏愛,特別是母愛,幸而他有你,你令他身心健康、愉快,我感激你。”高共榮把兒子的手放進恬英的手裏:“我把兒子交給你了,好好愛護他。”

“可是,高伯伯……”其實,她也快要離開若望,她正想把若望交給高共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