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春節,重新回到學校的時候,校園裏似乎沒有了往昔的熱鬧。很多同學已經到了南方,剩下的幾個人有的在準備升本,有的整天跑得沒影去找工作。我再也沒有心思去研究關於愛情的書籍了。我也必須得找一份兒工作了!正好學校要送一批學生到北京去就業。我就報了名。聽說藍賀準備去南方,我偏要去北京。這樣一來我們天人永隔,也許我心中的這份思念與痛苦可以淡了散了,這就是所謂的循序漸進法了。古人曾說過這種方法,那大概就是有用的了。要不然這種說法也不會流傳至今了!
正值春寒料峭之時,我們一行人卻隻是感到了寒料峭卻沒有感覺到春的氣息。我們住的地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七星園。位於石景山區的一個偏僻的角落。當時我們學校給我們介紹住宿狀況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冬有暖氣!夏有空調!而我們去的時候恰恰是春天,所以,自然是既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了。這也就罷了,卻偏偏又是一個地下室,讓我們感覺到一種陰槽地府的潮濕與恐怖!我們工作的地方也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虹雨文字作室。從我們住的地方到工作室要十幾分鍾的路程,這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途中還要過一條鐵路,我們不用擔心過鐵路時東張西望的看有沒有火車,卻要去鑽一個像是狗洞的地道。白天還好說,如果到了晚上,那可真是嚇人的緊!過了那個地道就可以看到一個好像是個大雜院兒的地方了。我們的虹雨文字工作室就在那裏了。一個大房間裏麵擺滿了桌子,我們就在這裏做文字校對工作。說是文字校對,可我們的那個老大卻不像是個文化人兒。整天在隔壁房間睡大頭覺。一覺醒來,沒什麼屁事兒就掀開簾子看我們這些人有沒有和他一樣睡大頭覺,或是做小動作什麼的。我看到他賊眉鼠眼的樣子就想吐。一個包工頭都比他有氣質,他怎麼就當上了我們的老大呢?我們校對的資料都是一些高考試題和資料,我這才想起他跟我們說過老板是北京某重點高中的高級教師。我們問他那教師叫什麼名字,看我們認識不認識,他硬是不給我們說。我們大家都猜測這是一個搞盜版書的地方,我們這些充滿俠義精神的人怎麼可以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我們都想到了換一份兒工作!可是我們的錢全被中介和學校騙了去了,此時的我們身無分文,隻能盼著趕快發了第一個月的工資,這樣就可以另外換一份做起來不慚愧的工作了。大雜院裏堆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破家具,乍一看像是一個廢品收購站!另外還住了一些民工,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壞人。唯一讓人感覺到親切的隻有那做飯的大媽了,整天像高秀敏似的憨憨的笑。怕我們吃不飽,可勁兒的往我們的碗裏打那比豬食強不了多少的飯菜。生活環境越是艱苦,越是容易想起自己曾經的快樂時光,我常常的會想起我和藍賀那次在學校後門的那家麵館吃滋補燴麵的情景。熱氣騰騰的一碗麵,就如我當時的心情暖乎乎的。一夢醒來卻是無限的淒涼與傷感。加班我可以忍受;住地下室我可以忍受;整天麵對著那個我想吐的垃圾我還可以忍受;唯獨不能忍受的是想藍賀時的那一種淒苦的感覺。或許換一個好一點兒的工作環境會好一些吧?
那天我終於沉不住氣了,請了兩天的假,去海澱區的人才市場找工作去了。工作還沒有找到,回來就被那個垃圾給開了。不幹就不幹,這鳥地方我還不想呆了呢!話是這樣說,可我身無分文。我打了個電話給雅言,她往我卡裏打了一百。這才躲過了這一劫,可是,就一百塊錢,可不能亂花。還要找工作呢?有時候為了省兩元錢的車費我要走好長時間的路。把我的腳都走痛了,加上心裏憋屈,我好想坐在大馬路上大哭一場,可是,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我連哭的勇氣都沒有了!有時候餓了,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就不敢買東西來吃,害怕剛一吃完,到了吃飯的時間又餓了。看著街邊兒小攤上的雞蛋餅,如果不是我深諳孔孟之道的話,真有一種搶過來就吃的衝動。還好,天無絕人之路,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兒工作。工資不是很高,卻不用再站在被寒風吹得我直哆嗦的大門外等著應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