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和那幫哥們兒一起去到田園地的露天灑吧喝金威2008了。好久沒有和他們搖篩盅了。那天晚上,我請他們去喝酒,自私一點說是想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微妙的疼痛!楊家祺也去了。那時候的我和楊家祺已經不是那麼的水火不容了。那天的我臉上一如往常的帶著笑容,但是那種笑容卻和往常不一樣,明白一點說那是一種苦澀的笑。這一點兒,在座的哥們兒都看的出來。隻是沒有哪個不長眼睛的家夥敢問我:安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我的這幫哥們兒有一個好處就是:在你痛苦不堪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去揭你的傷疤,隻會陪你一醉解千愁。那天晚上猜酒令的時候,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我卻連連敗北。雖然連連敗北,我卻沒有像從前那樣耍賴皮要喝可樂,而是結結實實的喝了幾大杯金威2008。我的舌頭有點不管事兒的開始說話。說到傷心處,我會再喝一杯酒。現在我連酒令也不跟他們猜了。這幫龜孫子們出老千兒,故意讓我贏。而此時此刻的我對這種占盡先機,占盡便宜的遊戲已經不是那樣迷戀了。楊家祺一把奪過我的酒杯,接過服務員端上來的一碗開口笑水餃,放在了我的麵前。我當時有點兒感動得想落下兩行晶瑩的淚珠。然後再扒在他的懷裏盡情的大哭一場!我還沒有失敗的一塌糊塗,畢竟還有一個人關心我。可我最終還是使了一招降龍十八掌把那滿滿的一碗開口笑水餃打翻在地,硬是把那感動的淚水掩飾為生氣的淚水。我扒在桌子上不敢抬頭和楊家祺的目光接觸。我無意間瞥見被我打翻在地上的開口笑水餃,他們好像不知道摔在地上的疼痛似的,仍然張著大嘴笑,似乎在嘲笑我的虛偽。我受不了這種嘲笑,於是就抬起了頭。我不知道該幹點啥!為了掩飾我的尷尬,我拿起我的杯子,倒了一杯金威2008,一仰脖子“哧溜”一下喝了個盡光。我頹廢的拿著杯子口朝下晃了晃,一滴不剩!如果是在平時,他們早就給我鼓掌叫好了。可是,此時此刻死一般的寧靜。他們就那麼睜著眼睛看著我,似乎那杯酒裏麵有毒一樣。有毒正好,此時此刻痛不欲生,活著真的沒什麼意思,死了倒幹淨。我又倒了一杯,還是喝了個盡光。這時服務員端上一碗鹹豬骨花生粥。楊家祺一把奪過我的杯子,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杯子碎了,就如我當時破碎的心情一樣。他的意思我能明白,隻是不想讓我今天晚上再喝酒而已。可是我怎麼都覺得他像是跟我過不去似的。我心情不好,摔個碗還有情可原,可他拽什麼拽?他憑什麼拽?給我臉色看麼?他的一片好心就這麼被我當成了驢肺。他剛把那碗鹹豬骨花生粥推到我的麵前,我順手這麼一抹,那碗粥就輕輕的滑落在地上了。這個動作我做的幹淨利落,就像郭晶晶跳水的動作那樣完美無缺。做完我就用一種挑釁的眼光看著他,我的意思很明顯,摔東西是我們女人的專利,論技術你還略遜一籌。我想我這個樣子一定會把他氣得站起來就走。這正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如此的狼狽。人家隻是沒有理我,而我自己卻在這裏如此的虐待自己的胃。說到胃,我這才感覺到我的胃裏麵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我硬撐著不讓那些不安分的液體從我的胃裏湧出來,那樣的話豈不是更狼狽。楊家祺並沒有站起來就走。他還是那樣舒緩的笑著說:“歲歲(碎碎)平安,歲歲(碎碎)平安啊!隻要你還能摔東西,證明你還有救,你今晚就不會出什麼事了,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有點小感動,可是,鬼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在玩戰術。我可不能著了他的道。他又讓服務員上一碗皮蛋瘦肉粥,他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倒是令我好生相敬!如果再把這粥給弄翻了,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兒太不像話了。更重要的是:這是我最喜歡喝的皮蛋瘦肉粥,那股蔥薑的香味兒對我來說是一種無法抵當的迷惑;更何況我的胃急切的需要這麼一碗粥。我吃粥的時候,楊家祺在旁邊看著我笑說:“我聽說安大小姐對自己認定的事情挺執著的,沒有想到才摔了兩個碗就不摔了。我看著實在是沒勁。”這叫什麼人呀!怎麼就不能安生點兒?我瞪了他一眼,狠狠的把筷子往碗上一放。我想批評他兩句,可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台詞兒!隻好作罷!他倒又開口了說:“我以為你要把筷子摔了呢!原來隻是放一放!切!有什麼了不起!”這不是乘人之危麼?算什麼英雄好漢?明明知道我被人家傷了七經八脈沒有心思和他鬥嘴,他偏偏嘮叨個沒完沒了。我大腦嚴重缺氧想不出什麼好詞兒和他相抗,隻能對他怒目而視了。他作害怕狀並說:“我怎麼感覺身上有點兒冷啊!我怎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呀!今天晚上我該不會被人閹了吧?”我再也忍不住的“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大家都笑了。我最終敗在了楊家祺的手裏真是太沒麵子了。我說:“本來我還想再摔兩個碗的,可是一想不對啊!今天是我請客呀!改天換成你請客的時候我要讓你好好的平安平安!讓你平安一百年!”楊家祺隻是笑。我今天才發現他的笑容竟也那麼的燦爛,雖然沒有藍賀的迷人,卻也那麼的清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