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那二十萬的情分上,打死我也不會去冒那個險的,盡管咱有個響亮的綽號叫倪大膽。誰叫咱是窮**絲一個呢,眼看著兒時的朋友一個個成家立業,隻有咱仍然是孤家寡人一個,心中的苦隻有自個兒最清楚。
雖說如今二十萬並不能讓咱抖起來,但是娶老婆應該是沒問題的,罷罷罷,為了老婆,拚上小命也值了。
再說咱之所以有這個膽,也是有侍無恐的。咱很小的時候,道士先生就說咱火頭高,別說小鬼,就是一般的厲鬼見了咱也得遠遠躲開。
這個我是深信不疑的,因為我是醫院臨時工,常在夜間與死人打交道,同行都有過在夜間遇見鬼的事,惟獨我從未遇見過。
既然決定,就得拿出男子漢的氣派來,吃罷晚飯,我故作瀟灑地跨上贏富三兄妹開來接咱的大奔上。
就在我要把車門關上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小黑不知從什麼地方竄過來一口咬住我的褲管使勁往外拉。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也讓我在贏富三兄妹麵前丟臉。然而無能我怎麼責罵它懲罰它,它都不肯鬆口。其眼角甚至湧出淚花來。
這是我頭一次看見狗狗流眼淚,原來狗真能實實在在地流淚呀,而非是傳說。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不好的預兆?也僅僅是瞬間一念而已,為了二十萬,為了老婆,我豁出去狠心地把它踢開,隨即重重地將車門關上,根本不理會雙腳搭在車窗上狂吠的小黑,催促身邊開車的贏女快開車。
贏女有些不忍地回過頭去以眼神征詢大哥贏富二哥贏男的意見。
贏富不耐煩地揮手,“開你的車,不就是一隻狗,別理它。”
小黑確實是隻狗,不過不是一般的狗,是隻與我相依為命的狼犬。自從我父母於前兩年相繼去世後,它就成了陪伴在我身邊惟一的親人。是的,我是真心把它當作親人來看待的。
品質優良足有一百五十斤的它跟著我已經三年,渾身油黑凶猛異常的它是我的驕傲,這也是我惟一值得拿來眩耀的本錢。它曾經是條流浪犬,收養它的時候,它似乎剛斷奶,生著病,奄奄一息。不然也不會被主人扔掉。要是那個扔掉它的主人知道它的現狀,肯定會後悔死。
而現在贏富居然這樣說它,我的心情可想而知。僅僅是看在那二十萬的情分上,我才忍住沒暴發出來。自然也就不想搭理他們,索性裝睡起來。
這一裝,倒是成了真,大概在出城等待著上高速的時候居然睡覺啦。大奔最後是在一處村莊裏停下來的。是開車的贏女在停車前把我給叫醒的。
一起下車後,我看了看時間,居然走了近一個小時。
尼瑪,從我居住的都市到這兒居然一個小時,這也太遠了吧?鬼屋,我是早有耳聞,本以為就在都市附近,做夢也沒想著卻是如此偏僻。
這也就越發地叫我迷糊,在都市裏呼風喚雨的贏氏家族怎麼還會如此懷念著如此不堪的老宅?而且還是讓人謂之色變的鬼屋!是這家族的人太念舊?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莫非這鬼屋裏隱藏著什麼秘密?
“想什麼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贏富的招呼把我拉回到現實中來。我敷衍道:“沒有呀。”
老奸巨滑的贏富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卻又故意不揭穿隻是微微一笑,“我們就隻能把你送到這個地方啦,”指指村子盡頭那孤單的木結構老屋,“該交待的,事先都說過,在此就不多說。還剩下兩百來米路,你自己走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