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慧走進惠玉鳳房間,之間桌上全是發飾,七八個流蘇步搖擺在架子上,隨著人來人往的輕微動響微微的擺動。讓一向不打扮像女漢子的她,突然發現了發飾的魅力,她也有些明白“女為悅己者容”的真意了。
她繼續往裏走,看見幾件衣服掛在木架上,而木架子後用屏風隔了起來,她小步走到屏風前,探頭看了看屏風後麵,居然是沐浴桶,桶裏都是花瓣。
“這是誰要洗澡嗎?是師傅?那叫我來幹啥?!”珺慧剛說完轉身,看到惠玉鳳和清清和樂兒在她身後,樂兒雙手托著一個方木盤,木盤裏放著兩套華麗的旗裝。
惠玉鳳看著她微笑的說:“每年開春,都會給你量尺寸,做兩套旗裝,這一年又快到頭了,也不知道開春做的適不適合……”
惠玉鳳說完便像門外走去,走到門口說道:“園兒、茹兒、樂兒你們好生伺候小先生沐浴更衣,梳妝打扮!”惠玉鳳出門,將門關上。
“我的天啊,這都快到晚上了,還要梳妝打扮,又不是要出嫁了!”珺慧心裏暗想,但卻已經被扒光按在沐浴桶裏了。
沐浴好後,園兒給珺慧穿上褻衣和裏襯,便扶她去出了屏風,樂兒微笑著說道:“小先生,您是要穿哪一套旗袍呢?”
這兩套旗袍,一套是橘紅,一套是天藍色,她便指了指天藍色的。經過一番折騰後,終於是妝成了。她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輕輕的微笑,似乎覺得自己從民國一下子又穿越到清朝一樣。
她剛起身準備走,茹兒爸她欄了下來,說道:“小先生,大先生吩咐過,您要是穿上這身旗裝就必須束上繩子!”
“束繩子,什麼繩子?”珺慧剛問出口,茹兒已經撩起珺慧的裙擺,在兩腿之間綁上了繩子,放下裙擺,她走路便隻能是小碎步了;而後又讓她穿著旗鞋,更是寸步難行。
她不明白惠玉鳳為什麼要這麼,便艱難的走後園涼亭。正在涼亭等她的惠玉鳳見珺慧款款而來,美麗婉約,如同禮帽的大家閨秀。可珺慧一開口,卻讓她有幾分失望。
“師傅,您為什麼讓我大晚上穿成這樣?”說完,珺慧就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惠玉鳳輕輕皺眉,看著她:“你這孩子,嫻靜不多過一刻!明天不是要進宮見溥儀嗎?畢竟是見皇上,穿戴莊重一些,總是好的!”
珺慧聽惠玉鳳這樣說,有些疑惑,語氣沈而緩慢的問道“可是,師傅,你不已經早已不將溥儀當成皇上去看待了嗎?為什麼……”
惠玉鳳微笑了一下,對珺慧說:“我確實從未將他視為皇帝,但他始終都是我的侄兒,再怎麼說我都應該照顧到他的感受。他是個可憐的孩子,還未記事,就被冠以皇帝的名稱活著,即使江山已變,他也還是活在皇帝的謊言中。我們總得讓他愉快的活著在這謊言中,畢竟他從來沒有接觸過,他不是皇帝應該這麼生活的狀態,更何況,我們是要告訴他一個殘忍的真相!”
珺慧看惠玉鳳,輕輕的點點頭。惠玉鳳微笑看著她:“你明日就穿這一身,沒想到大小剛好!時辰不早了,你也該沐浴就寢了。”
“又沐浴?”珺慧詫異的看著惠玉鳳,惠玉鳳輕輕的點頭:“你回房去吧,蔥兒應該給你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