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微風漸起,明月如霜,入秋後的夜晚略顯淒寒。惠珺慧坐在陽台上看地上披著月光的花草,心中隱隱的不安,按照平時的時間,沈智筠早該出現在他的麵前。
她等了一會兒後,覺得天色已晚,沈智筠可能有事來不了了,便拿了衣服,準備下樓沐浴,剛走到樓道口,就聽到有人叫她。
“珺慧!”
這一聲,她不用看就知道事沈智筠在叫她,她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為了不顯得自己一直在等他,便按耐住自己的情緒,轉身看向沈智筠,卻發現他穿著一身軍裝,但穿得卻不是那麼的整齊,軍裝上衣的脖子的部位有兩個口子是解開的,且露出裏麵白色的襯衣,襯衣衫有淡淡的血漬。
“你今天怎麼晚來?”惠珺慧眼神有些焦急的問道。
沈智筠微微一笑,臉色略顯疲憊,說道:“怎麼……今天來晚了,還不習慣了?”
“你說什麼呢,沒心情開玩笑,你的襯衣怎麼有血,怎麼弄的?”惠珺慧將手中的衣服放在書桌上,走到沈智筠麵前,麵露焦慮,伸出手扒開他的衣領,發現他的肩上還滲血。她皺緊眉頭,抬頭問他:“沒事兒,就是打了一架!”
“你當我傻嗎!你穿著軍裝,還有人敢跟你動手?”惠珺慧皺緊眉,看著他,繼續說道:“到底怎麼了?”
沈智筠看她這麼問,微笑淺淺消失,低下頭,不一會兒又抬起頭看她,微笑的說道:“你要給我的東西呢,我還是對你比較感興趣!”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油嘴滑舌的!”惠珺慧自言自語,並走到書桌把做衣服尺寸拿給沈智筠。
“明天給你添新衣服,記得給我解圍喲!“沈智筠接過尺寸單,惠珺慧兩眼幽怨的看著他,說道:“到底什麼,不能跟我說?!”
沈智筠微笑的看著惠珺慧,將手放著自己的傷口處說道:“你早點休息,這裏,真的疼,我還得去包紮呢,明天晚上我再來看你。”
沈智筠說完,衝惠珺慧一笑,便跳下陽台,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惠府。他之所以不願意將發生的事情告訴惠珺慧,就是覺得自己已經將她帶到這一場政治危機中,為了護她周全,就不願意她再牽扯到危險的戰爭中去。
十八個小時前……
天微亮,沈智筠悄悄回到蔡府,他剛換上軍裝,蔡鍔就急匆匆的喚他到書房。
“小沈,你要和榮世誠帶隊到天津去一趟!”蔡鍔穿著睡,在睡房拿出一份電報軍情,遞給沈智筠繼續說道:“日本人打到了膠東半島,說是要對抗德國,我估計他們是要跟德國人槍占膠東半島,日本人已經控製了山東部分郡縣,山東離天津太近,所以總統派榮世誠帶一個排的去天津看看,擔心有日本特務,而榮世誠點名說讓你和他一起去!”
沈智筠無奈的微笑著,說道:“榮世誠要我去,是不安好心啊,上次在城門之辱的事情,他怕是沒消氣,這次故意要把我一個人拉去呀!”
蔡鍔皺著眉,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因為你去除了根榮世誠去巡查,還要幫我具體了解山東的事情,那邊的軍隊已經聯名申請要求總統對抗日本人,我需要了解情況!”
“是!”沈智筠立刻向蔡鍔敬了個禮。
“你快去吧,他們七點出發,在城門口集合。”蔡鍔眼神嚴肅而堅定的看著沈智筠。
“是!“沈智筠放下手,轉身離開蔡鍔的書房。
蔡鍔看著沈智筠離開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他雖然在北平,可是心裏卻惦記著國家的安寧,在國家危難之際,袁世凱卻還在想著天壇祭祀的事情,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該聽同僚的勸,反了袁世凱,還自己國家一個民主的世界。
沈智筠來到城門口,看到正在訓兵的宋世誠,他嘴角輕輕上揚,麵露痞氣:“宋少將,蔡府都衛沈智筠前來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