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同學關係。”
“啊。是呐,男生女生間的那種關係嗎。”
“僅僅同學關係,而且他是個男生,不要因為不常去學校把所有人想得那麼糟糕。”
真我的語氣沒有太多變化,平平淡淡,像裝在被子裏的開水。
“呐,那種事,怎麼都好……”
反正你就是個爛好人。心裏無足輕重補了句。
“真我怎麼看‘人’與‘偶’”
沉默了大概三秒。
“‘人’是能夠對環境進行分析思考能夠得出具體認知行動的生物,‘偶’是失去活動思考力的人造產物,做工精致的特殊人偶外表與人身體沒有太大差異。忽略內部基礎生理不同,‘人’‘偶’的本質區別應該基於思考、行動和認知力。”
“認同你這種說法的話,如果‘偶’同樣具備了分析認知行動力,不是也能稱為‘人’?”
“大概,是吧。但是,本質上‘人’是活的,‘偶’是死的。如果‘偶’遵循非程序類的分析行動力,‘偶’就可以成為正常的‘人’。”
這種邏輯上假設倒不是毫無可能。
覺得真我的分析有點道理,因為站在人類的立場所以才會忽略“偶”存在的合理性,就和認為人類統治萬物一般,換作宇宙、自然任何一方都足以毀滅全人類。
所以,換作第三方話,能夠進行自主思維的“偶”的確可以稱之為“人”。
“對了,怎麼會問這種問題,不會和音無同學真的存在某種關係?”
真我擰開鹽汽水瓶蓋,又無足輕重的擰回。
“大概找到‘人偶’之‘節’的關鍵,不過,和音無同學存在關聯暫且未知。”
“那樣啊……我也放心了。”
真我居然真舒了口氣。似乎在我不在學校的時候發生了未知的真相。
“本來就不需要你操心,腦細胞多的話自己找石頭撞撞好了。”
我斜眼撇了下真我,見他對我的吐槽毫無所動,兀自做著擰開擰緊瓶蓋的無用功。
“曦,大概,我能夠接受沒有心跳卻活著的事實。”
讓人意外的直白表述。
真是自“自殺事件”後聽到最令人興奮的一件事,不承認真我存在的真我,主動承認了“節”的存在。
身在“節”中的真我和我,都有迫於接受的事實,新生的陌生眼睜睜看著擁有全部記憶感情的“真我”消失於碎裂時空。大概“節”的本身就是超越自我、承認真我的過程。
真我確認了自己的“節”,在死去的真我和活著的真我作出了選擇。
“如果‘偶’與‘人’的解釋能用在自己身上,真我就不會這麼煩惱。”
仿佛說著事不關己的事,我又躺了下去,背對著真我。
“不是說,已經無所謂了嗎。”
真我冰涼手指,試圖覆上我的額頭。
“是呐,一直無所謂了啊。”
扭頭讓開他手指的我,正好看到他白淨的麵孔對著我溫和微笑。
突然發現平凡的真我還真耐看,而且保留著從不續須的好習慣,真是言行舉止格外注重別人感受幹淨的高中生。
“對了,曦的休學手續沒有辦全,所以學校那邊如果再放任不管的話會比較麻煩。”
真我試圖轉移話題。
“老師沒有說什麼不好的事?”
我懶散的蜷起身子,眯著眼睛看坐在身旁的真我。電扇呼呼的冷氣吹的渾身舒服。
“倒是沒有,不過,下周期末考試。”
“哦。這樣啊。”
“恩,所以曦最好還是參加考試,留級總會不好,而且一起進入高二也是不錯的選擇。”
“啊。反正也沒打算走。”
“真我。”
期末考試?眨巴著眼睛的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恩?”
“暑假有沒打算了沒。”
“大抵會在家裏看書,溫習下功課什麼的。”
“不如,一起去參加“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