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古羅蘭旗幟下迎風而立的騎士(1 / 2)

依然身處於那做迷宮之中,依然直立在那間小屋之中,依然將手搭在水晶球之上,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隻是臉上的淚未幹,難以名狀的悲涼在心中悄然蔓延。

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什麼來,我勉強地笑著,本想驅散心中的傷痛,然而卻無濟於事,反而使自己掉入了一座冰室之中,全身都冰涼刺骨。

為什麼,為什麼牧師先生就是那個我最恨的人?

為什麼父親和他會是敵人?

為什麼父親在臨終前要放下苦苦堅守的尊嚴去求他,為的隻是讓我得以生存?

為什麼牧師先生當初沒有殺掉我,而是將我放在了這裏?

我無法讀懂他們的情感,就像我從來不懂得如何去了解一個人......

短短的一瞬之中,我再也顧不得其他,隻是想要去那片金黃色的土地上找尋當年的印記,翻找出那時留下的血紅的顏色。

緩緩的將身子從迷宮之中挪出,我踏上了前往遺望之都的道路,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記不得何為休息,記不得何為危險,隻是想要極快地穿過那沙漠。

以至於當我踏上那裏的時候,我不清楚自己是怎樣到達這裏的。

神色複雜地望著這座飽經風霜的城市,眼前浮現出了雙手握劍的蒼涼身影,想起了那遍地的屍骨;耳邊奏響了無悔豪邁的樂章,混合著戰士們的衝殺聲,武器刺進敵人身體的聲音,臨死者所發出的絕望的喊叫......

我仿佛置身於那片戰場之中,士兵從我的身邊衝過,殺戮在我的身邊不斷的上演。

我在人海中尋找著父親的身影,想要再次看見他,以使我的心情得到一絲慰藉和平靜,起碼我還可以催眠著自己,父親還沒有死,那個給了我最多的關愛的人還沒有死。

但是,當我看到他奮勇殺敵的情景時,卻總是想到牧師先生那張毫無感情可言的麵容,想起父親被一柄劍黃色的騎士劍穿透身體時的情形。

無言以對,忽然覺得自己本不該來這裏,自己本不該去那迷宮之中,何苦麵對這淒涼的事實。

我的心很痛很痛,很沉很沉。忽然發覺自己已完全變了,我已經沉迷於一個碩大的賭局之中,但這又有什麼呢?

我本就該是這個樣子啊。

抹去眼淚,正視著一切,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一味的去逃避,去拒絕,但我始終都不會屈服於命運,我討厭被束縛,我討厭行走在早已決定好的路途上,我要隨心所欲的去旅行......

“你真的已經做好了決定嗎?撒尼爾。”一個溫和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是父親,淚水不斷地湧出,心中最後的一把枷鎖上也出現了裂痕。

我回想起在看到別的孩子在他們的父親膝邊玩耍時自己心中那無名的嫉妒與惆悵,雖然一直壓製著,但我確實是知道的,一直以來,我希望著去做一個普通的孩子,擁有一對深愛著自己的父母......

無數的憧憬與夢想終於在這一刻得以實現,我終於見到了那個我久久盼望的人——一個可以給我一個家的人——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