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法國代表斷然拒絕接受這個條件。

談判經過一個多小時,仍舊未能取得任何進展。

最近一段時間,法國人連連在中東遭綁架,現在又被恐怖分子扣留了大批人質,惱火至極的法國總統密特朗立即命令一支反劫機特種部隊火速趕往日內瓦。

瑞士當局麵對這樣一起從未遇到過的棘手的意外事件,實在有些手足無措。然而,既然災禍已經降臨,躲也沒法躲了,總得迎上去,否則國際輿論的壓力承受不起。

於是,一支訓練有素的“EMPO”反劫機特種部隊乘坐直升飛機趕到日內瓦機場。

瑞、法兩支隊伍迅速聯手行動,組成一個緊急救援指揮部,在現場上緊張開展了營救人質的準備工作。

首先,最要緊的是製定營救方案。是強攻,還是繼續談判、拖延時間、伺機出擊?緊急救援指揮部為此發生了激烈的爭論。兩派據理力爭,各不相讓。不知不覺中,半小時過去了。

此時此刻,“時間就是生命”,必須當機立斷,不能再拖延時間了。當他們通過話筒了解到劫機者手持武器,腰綁塑膠炸藥時,終於一致確定了這次營救活動的宗旨:珍惜一分一秒,確保人質安全,以武力營救為主,不可強攻。

於是,一場對付魔鬼的行動悄悄地在空中進行。

警察局的攝影師將攝像機、照相機的高倍望遠變焦鏡頭瞄準了18號停機坪上那架被劫持的飛機。

雷達偵察儀迅速架起,無聲無息地運轉著,探測著情報。

一套由攝像機和音頻放大器組成的組合監視儀在機場控製塔內迅速落成。這套監視設備功效神奇,攝像機上的800毫米焦距的長變焦鏡頭可以再現駕駛艙內控製儀表盤上的幾個熒光屏。音頻放大器可以通過望遠瞄準鏡對準聲源,在八百碼的距離內能夠清晰地錄下正常的談話聲。然而,可氣的是,這套監視設備在緊張之時偏偏出了故障。

看來隻好用望遠鏡觀察飛機動靜。飛機橫身斜對著控製塔,所有的出口和艙門都關閉著。觀察駕駛艙的擋風玻璃和側翼段,同樣被裏麵懸掛著的氈毯遮擋得嚴嚴實實,無法看清機組人員和劫機者。劫機者太狡猾了。

對機艙內的情況竟然一無所知,該如何行動?營救指揮組的成員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迫不得已,突擊隊員還是出動了。

一批突擊隊員穿上了機場清潔工的製服,偽裝到飛機身下去加油,試圖趁機探聽機上的動靜,摸清劫機者的人數和位置。

此刻,灼熱的太陽烘烤著大地。機艙內緊張的空氣中又添上了一分渾濁,一分焦躁。倚窗而坐的夏綠蒂乘劫機者不注意偷偷打開了舷窗上的遮光板。她看到了,飛機前方一些模樣像警察的人來回走著,似乎在監視著飛機的動靜。“他們在設法營救我們,”夏綠蒂心頭一亮,“可是他們知不知道劫機者的人數及所在位置呢?從種種跡象看,飛機上隻有一名劫機者。可如何告訴他們這個信息呢?”夏綠蒂絞盡腦汁思索著。靈機一動,她悄悄揭起遮光板,從口袋裏掏出一支唇膏,在靠近自己座位的3個舷窗上,寫下了3個大大的字母O-N-E。

英語意思是:一個人。她相信機智的警察會領會她的用意。 果然不出夏綠蒂的所料,突擊隊員們從反寫的ONE字母中,一下子就清楚地知道了機上隻有一名劫機者。救援指揮者們不禁一陣興奮,立即布置突擊隊,突擊隊的神射手們各自迅速地占據了有利地勢“準備進攻!”

就在這時,對講機中傳來了劫機者焦躁的、惡狠狠的聲音:“再給你們最後五分鍾,如果再拖延,我將毫不留情地殺死人質!”

指揮部裏的氣氛驟然間緊張起來,空氣似乎凝固了。

時間緩慢而又迅速地溜走,機艙內死一般地沉寂。乘客們都露出驚恐的表情,木然地等待上蒼的安排。人們在心中默默地祈禱:或許我們還有救。

然而,劫機者哈裏裏已無法再忍受等待的折磨。他越發清醒地意識到:每拖延一秒,危險就增加一分,環境將對自己越來越不利。應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哈裏裏舉起手槍,大聲命令全部乘客交出自己的護照,集中到他手裏,又命令頭等艙的乘客把座位讓出來,以便給他騰出一個安全活動的空間。在他的驅趕下,驚慌失措的人們驚叫著、跌跌撞撞地逃向二等艙。

哈裏裏開始清點護照,根據護照上的國籍,把64名法國人區分出來,準備對他們采取暴力手段。他把其中兩名青年男子叫到頭等艙,在他對麵坐下,用硬梆梆的槍管頂著他們的額頭說,“現在我必須送你們去天堂,因為我不能讓他們譏笑我無能。”一說完這話,就朝其中一位年輕人的頭部開了一槍,沉悶的槍聲後,這個年輕人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倒下了,汩汩的鮮血噴湧而出,很快染紅了天藍色的地毯。

清脆的槍聲過後,接著是死一般的沉寂。驚恐萬分的乘客們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唯恐引起劫機者的“興趣”。他們所敢做的隻是在胸前連連劃著十字,祈求上帝保佑。

但是,上帝此刻在哪兒呢?

“如果再不交來航空圖和飛行數據,3分鍾後我將處決第二名人質。”死亡“幽靈”又在步步緊逼,死神又在頻頻向無助的“乘客們”招手。

機艙內,人人都驚恐萬分地坐著,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走出機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