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飛,是一名導演,此刻正在拍攝一部微電影。”
天上風箏在天上飛,地上導演在到處跑,導演為什麼要到處跑呢?這一定不是我方導演而是敵方導演,過來刺探軍情。
事實上,導演做到陳小剛這份上也是夠苦逼的,設備資金組建一個吊絲劇組已經夠可憐的,如果再配上一個吊絲的跑龍套的呢?更是苦上加苦!
陳小剛就是這種苦上加苦的導演,不知道哪裏找來的龍套,老在天上亂飛個什麼勁,害著他一直抬著攝像機到處亂追,本來沒軌道已經夠悲催的,再拍點移動鏡頭,穩定什麼的還是其次,關鍵得拍下來,這就折磨攝像師了。
累得不行,陳小剛放下攝像機,拿起擴音喇叭抬起頭大聲罵道:“那個死跑龍套的,你瞎晃悠什麼,還不趕緊撞樹當一個撞牆的鳥人掉下來,還在等什麼!快給老子死下來!”
一片蔥綠茂盛的樹林間,高飛飛樹走葉,身影瀟灑之極,真正“高飛”一次,在樹頂上飛快奔跑。他是爽了,可是苦了拉威亞的和兼任攝像師的導演陳小剛同誌。
你說同樣是小剛,差別咋就這麼大呢!
這是陳小剛一直不明白的事情,好不容易拉來投資組建起一個劇組,錢全花在威壓上麵,沒有閑錢請攝像師,他隻好自己上,沒想到遇見高飛這麼一個死跑龍套的,根本沒有身為龍套的自我修養,一定沒有看過《論龍套的自我修養》那本書。
導演的罵聲,頓時叫醒沉迷於自身輕功飛樹走葉的高飛,腦袋上揚十五度角,撩一下劉海,以一個自身認為最帥的麵容,大叫一聲“啊!”,從空中掉落,倒地重傷。
按照劇情,此時主角應該上前去補上一腳,說幾句漂亮話,調動起觀眾的情緒,但陳小剛實在怒不可遏被人像遛狗一樣溜了一圈,他心情能好才真是奇怪了。
他可是導演,整個吊絲劇組最有權力的人!
叫停劇組一切拍攝,陳小剛快步走過去,剛才放下攝像機拿起的腳本二話不說,就往高飛頭上打去,連打三次,高飛疑惑不解,他也不解釋,轉頭向劇組人員吼道:“是誰找來這個龍套的?!是誰,站出來!”
沒人站出來,一雙雙眼睛看著他,他還想再吼幾句,高飛上前奪過他手中的腳本,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打了他三次。
陳小剛轉身憤怒瞪著他,也不問一個死跑龍套的哪來的膽量打他,吼道:“你給老子領盒飯滾蛋!”
高飛無所謂聳聳肩,輕描淡寫道:“再見。”說完,轉身就走,又補上一句:“我這個龍套是你找來的,再也不見。”瀟灑就走,連盒飯都不領。
“看設什麼,開工啊!”陳小剛生氣跺腳,吼得一幫人低頭或者目光轉向別處幹起本職工作,他抬起攝像機繼續拍攝。
曾經,高飛也是一名導演,他是有尊嚴的。
奈何,世事無常,賭上全部身家的微電影在微電影大賽上豪無斬獲,隨即他破產,淪為跑龍套。所以,半年前他是導演,半年後他是熟讀《論龍套的自我修養》的一個跑龍套。
《論龍套自我修養》第一準則:一定要夠不要臉,才能在導演的咒罵聲中,搶到更多的鏡頭,別人三秒倒地死,你得用十秒!
不過,導演隻是他的副業,他的主業是神,準確的說是神選者,代替業務繁忙的主神大人,掠奪各個時空主角的氣運。其實,說白了,他就是個跑腿的,和現在的職業跑龍套沒有區別,專門哄主神宣揚開心的。因為主神不開心,就有可能抹殺他。
半年前,他因為失業茫然走在路上,恰巧遇到路邊靜靜躺著一個蘋果手機,好像在對他說快來臨幸我吧,主人!
那可是蘋果手機,手機當中的NO.1啊!正在為下一頓飽飯擔心的高飛頓時心動,左看看右看看,見沒人關注自己之後,快速走過去趕緊揣懷裏,這一揣不要緊,可出事了。
剛轉進一條小巷,隻見一個老頭手裏拿著一根牙簽一邊剔牙一邊猥瑣笑著向他走來,有種老頭有龍陽之好的強烈感,嚇得高飛趕緊慌忙轉身跑路。
一轉身,老頭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嚇得他一屁股做到地上,心底哀歎不已,擔心不已,害怕不已,菊花不保啊!
老頭對他猥瑣一笑,高飛頓感菊花一緊,劉大哥自我介紹道:“我叫劉大哥,是一名主神,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主神哦。聽過那首歌沒有,劉大哥,你是我的夫哦哦。她們一唱,我頓時擁有一個後宮,怎樣,牛吧。”
說完,不要臉的猥瑣大笑,臉上的皺紋開成一朵朵鮮豔的菊花。
真夠不要臉的!一個後宮幻想症晚期患者,這類人一般發病的特征是,整天幻想自己擁有一個後宮,後宮裏有三千佳麗供他寵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