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四方漆黑的屋子裏,各種足以讓一個彪形大漢瞬間致殘的刑具掛滿了牆,腐臭味熏得人作嘔,角落裏還有一群群喜歡腐屍鮮血的綠頭蒼蠅,進門右手邊的一處絞刑架上掛著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鞭痕,奄奄一息,垂著腦袋嘴唇幹裂看不清容貌的男子。
“苗思亦,死的滋味如何?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帥氣的竇曄揚著一根與形象完全不相符的藤條邪惡地走了進來。
隻剩一口氣的苗思亦抬起沉重的眼簾,英勇地道,“有種你打死我,為心愛之人抓住你這種毒瘤,死,也值得!”
“有骨氣,可你仔細想想,這樣做值得嗎,有意義嗎?我把你藏在這間黑屋子裏,打你,餓你,日夜陪著一群喝血的蒼蠅,你是怎麼死的都沒人知道,你死後那些當兵的又不會為你授個獎,多冤?為我那個青梅竹馬犧牲的一切,她就更不會知道了?那樣她麼感動?又怎麼銘記你一輩子?”竇曄把藤編甩掉涮涮響。
“我所做的一切隻為幫她,隻為小金報仇,不需要昭告世人,更不需要她來感動,我對她的情,她會銘記在心,不用虛偽的造大聲勢!”他虛弱艱難地朝竇曄悶喊。
“好偉大的情操,到偉大的情懷呀,苗思亦,想不到你是這種為情不顧一切的男人,你知道嗎,這種男人往往是成不了大器的!”他抬起他的下頜,冷笑,“不過,我卻很欣賞你,本是要把你變成一具屍體送給我那青梅竹馬的女大校當見麵禮物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苗思亦,跟我合作,我保你稱霸未來,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者,怎樣?”
“跟你合作?變成惡魔,人人唾棄的毒瘤,遺臭萬年?我呸,你想得美!”
抹掉臉上的血水,竇曄陰了眼眸,卻笑著道,“惡魔?毒瘤?遺臭萬年,苗思亦,你不覺得這樣把自己的名字留在這種高速發展的世紀也是一種本事,也是一種美事嗎?”
“這就是本事?竇曄,虧你還自稱是牛津的雙博士生,好與壞,善於惡你都分不清,你是被山野玲花被毒品迷了心智吧?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把人類從地球搬到火星,把太陽變成月亮?”
“把人類從地球搬到火星?我是有那個本事,搶占你的鋼材公司就是為了製造更多的飛船子彈,可那不是用來搬運人類的拯救地球的,那是用來稱霸世道的,你知不知道,我要稱霸世道,主宰這個世界?”竇曄舉著藤鞭,麵貌猙獰,昏黃的燈光下,陰惡的戾氣四散,像一位站在懸崖邊發瘋的地獄撒旦。
“哈哈哈哈哈……稱霸世道,主宰世界?你童話書看多了吧?憑你,哈哈……靠女人發家的人說要主宰世界……哈哈……”
“不準笑,聽到沒有,不準笑……”
竇曄吼,可苗思亦的笑聲一聲反比一聲大,這下子竇曄徹底發狂了,無情陰狠的鞭子唰唰地落在他身上,可他的笑聲還沒聽,隻是一聲比一聲虛弱,一聲比一聲小……
“竇曄,你醒醒吧,這個世界是屬於每一個生靈的,不是誰能夠主宰的,你不神,你隻是一個肉體凡胎的人,不過你現在已經變得不像人了,你是畜生……”臨近昏死時,苗思亦想想喚醒他,還想狠狠教訓一下他。
“說我是畜生……我抽死你……”一鞭一鞭雨點兒似的落在昏死過去的苗思亦身上,血濺三丈,落在地上,一群群綠頭蒼蠅立即一窩蜂嗡嗡叫地撲向前。
竇曄從一名智商兩百的天才變成今天的瘋魔,嚷嚷在要稱霸世道、主宰世界,是當時山野家逼他就範,給他吃了一種迷藥後進行惡性催眠造成的惡果,其實,他本性是善良的,隻是等他醒過來時,一切都晚了!
黑夜來臨了,來的很快很急,它蜷縮著,緊抱著大地,大野一下子變得陰沉,漆黑的夜粘住了每個角落,像怪獸一樣張著黑洞洞的大口,還染烏著每一顆心。
淩晨的夜靜謐異常,萬籟無聲,這時,一道黑影以八十邁的快速潛入一棟別墅,避開電子眼,她躲到一棵芭蕉後用透過落地玻璃窗用夜視鏡窺視著屋子裏的情況,發現沒有自己想找的人後,她急速撤退,沒入夜色中,身手敏捷得由於古代的飛俠。
她的身影一消失,別墅就燈火通明。
“布下天羅地網,我倒要看看,她在我的地盤兒怎麼脫身!”一襲黑色睡衣的山野玲花,笑得邪惡又詭異。
“是,屬下馬上就去辦!”一名很帥氣很陽光的男子點頭抱拳,帶著一抹邪邪的笑退了出去。
“曄,把苗思亦,不,陽子說他叫應該叫曹一凡,算了,不管叫什麼明兒一早把他扔出來做誘餌,明天,我就要剝下那個女人的皮!”她把五指狠狠地捏在一起,漆黑的嘴唇露著一排可怕的白牙。
“老婆,剝她的皮?這樣不好吧,把她拉過來為我們賣命豈不更好!”竇曄從背後摟住她的腰,腦袋裏正盤算在一個可怕的計劃。
“讓她為我們賣命?”她轉過頭驚訝地看著他,“可能嗎?她那種人會為我們所用?”
“老婆,別忘了你老公我可是她的青梅竹馬,再說了,我們手中可還捏著一張王牌……”他輕咬住她的耳垂,在上麵打圈圈,一雙手不安分地從腰部遊到胸脯,由慢到快急速地捏了起來。
“曄……”被挑逗得滿身燥熱,山野玲花輕聲細語一聲聲急促地呼喚著愛人,眼神變得渙散,此時的她稍稍才有點兒女人味兒。
窗外灑下第一縷陽光,泡一杯咖啡,握到它涼了淚流滿麵,翟穎珺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害怕失去苗思亦,是多麼害怕他會出事。找了一個晚上,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她都找不到他,她的心開始恐懼,開始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