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撫麵頰,花滿屋下意識的抬手壓下被吹起的發絲。舉目望去,無邊無際的枯草和大片的黃土,仿佛接連著天空,看不到一個高聳物。除了時不時看到從天空中劃過的飛鳥,她清醒這麼久了,陸地上也沒看到一個大型活物。

她還穿著死前的長裙,卻發現身上的一些疤痕,包括之前腹腔內劇烈的疼痛全消失不見了。看著天上的日頭,她也醒了有快一個小時了,可卻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她,不是死了嗎?這情況,怎麼和小說裏的穿越如此相似。這地上的草雖然已經枯萎,可是和她見過和學習過的植物裏,都沒有這物種啊。而且,剛剛飛過天空的鳥,貌似挺大,外形也很古怪。難道,真的穿越了?要不然這身上的疤痕和本來要死的人,怎麼會還活著。

想到這些,她緊皺起眉頭。右手按了按裙擺,下麵有一把匕首。即使當時知道自己快死了,可隨身帶武器的習慣還是沒改。不過現在,她很慶幸這一點。如果真的是穿越,那倒沒什麼,反正她也已經沒什麼牽掛了,現在她隻需要好好活下去,隻為自己活下去。

看著眼前荒蕪的一切,她覺得這個世界很奇怪。因為,看情況這樣子應該是晚秋了,可她穿著裹胸裙卻並不覺得冷。

不,也許不是這裏奇怪,而是她很奇怪。不過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麼大片的地域,卻很難看到體積稍大的動物,那麼唯一能解釋這一點的,怕是這片區域是某個大型食肉動物的領地。

花滿屋緊皺的眉頭根本放不下來。雖然她死過一次,可她並不是真的想死。現在,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離開這片詭異的領地,並且找到可以暫時休息的地方,要不然呆在這樣不熟悉的野外,幾條命也不夠她丟的。

轉眼,整整三天。第一天她走了大概四個多小時才走出那片地方,幸虧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不知名的領地主人沒找來。一路行來,她發現這裏貌似屬於草原地貌,很少能見到大樹。她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天晚上就是睡在樹上的,依舊慶幸那棵樹沒主人。

不過到第二天她就不覺得慶幸了,這是該怎樣的運氣才會穿到這裏來。到今天是第三天,除了吃了些她辨認覺得應該沒毒的草根,她幾乎什麼都沒吃。而幸虧這草根的含水量很高,要不然她還沒餓死就得先渴死了。不知道為什麼,這裏的動物很少。而直到今天,她才陸陸續續看到一些體積小的動物,但其實和原來的地球比,算是很大了。你見過野豬大小的老鼠嗎?不僅大,還長得特別醜,牙齒和劍齒龍一樣。不過,再醜,有活物總是好的,這表示她不用再吃草根了。

現在她已經在草地上趴了快兩個小時,才終於看到兩個小時前看到的那隻離家的大老鼠。花滿屋微微眯起眼睛,視線緊盯著老鼠的旁邊,怕被發現。那個大家夥,嘴裏不知道叼了個什麼東西,黑黢黢的毛發很髒,也看不到頭和腳,隻是一團。不過這不是重點,任何生物,回家的一瞬間警惕性是最低的。

就是現在!

隻見大老鼠正要往洞裏鑽,花滿屋看準時機,身體如同閃電一般瞬間衝了過去,手中的匕首直直的刺向大老鼠的脖子。誰知,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的動物都很厲害,反應十分的迅速。隻見她的匕首隻擦破了點皮毛,也許是在自家門口被襲擊受傷,激起了大老鼠的血性。那家夥,整個身子繃得緊緊的,張大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發出一聲可怕的嘶叫聲,隨後用同樣快的速度咬向她的手腕。木佛無輕輕側開手臂避過,左手抓著一塊尖尖的石頭,隨後狠狠地砸進了老鼠的腦袋。瞬間,腦漿就炸了出來,濺了她一手。

一時間,花滿屋高興壞了。三天啊,整整三天,她別說主食了,連口湯都沒得喝。對於一個肉食動物來說,這太可怕了。她歡快的拎起老鼠,快速放血扒皮,然後燃起一團篝火。身為一個從小被培養的殺手,野外生活簡直太簡單。很快,一小塊老鼠肉烤熟了。雖然沒有調料,可餓了這麼多天,吃在嘴裏味道還算是不錯的。

花滿屋吃的開心,很快就啃掉了一整根老鼠腿,正準備再吃點,卻突然聽到一連串很奇怪的聲音。順著聲音望去,卻發現是剛才被大老鼠叼在嘴裏的那個東西,正在一邊扭動,一邊發出嚶嚶嚶的怪聲。她放下手裏的肉,拿著棍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後用棍子撥了一下。下一刻,她隻想喊一聲我擦。

隻見,被翻了個麵的東西,原來是用黑色的皮毛包裹著的一個孩子。那孩子的鼻子和額頭上全是血,嘴唇和臉色微微發紫,臉上還有胎糞,這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來不及感歎終於發現了人類,花滿屋趕緊蹲下來,一把抱起嬰兒。

這孩子很明顯應該是被遺棄的,因為他身上的皮毛實在是太髒了,貌似還有泥土,很可能是被大老鼠從地底下挖出來的。而且孩子被包裹的很嚴實,幾乎就隻露出了嘴和眉毛以下的位置,可露出來的皮膚顏色發紫,很明顯有窒息的症狀。有些嬰兒出生時,因為無法排除肺裏的胎糞而被活活憋死,這孩子很可能是被羊水中的胎糞嗆到了,而他的父母以為孩子死了,這才扔了他。也幸虧被大老鼠倒吊著一路叼回來,這才救了他一命。不過,正真救他的卻是她。要不是她殺了那隻老鼠,這孩子這會兒早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