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國回來沒幾日,《軍魂》正式開機了。
簡葇帶著鄭偉琛為她準備的羽絨服奔赴青藏高原。
茫茫的雪山之中,周圍都是冰凍三尺的皚皚白雪,回味著法國的青山綠水,簡葇深深覺得,此刻如果能依偎在某人溫熱的胸膛,感受著他火焰燃燒一般的熱情,那才是最幸福的事。
隻可惜,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連美夢都是寒冷的。
幸好,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還有肖裳陪著她。
寂靜的夜晚,她和肖裳圍坐在火爐邊,喝著柔和的奶酒取暖聊天,不知不覺聊起了劇本裏的情節,簡葇問了一個早想問的問題:“小裳,《軍魂》裏的男一號卓然是不是有原型?”
“嗯,是有的。”小裳看著冰天雪地的世界,眼底的光芒卻是暖的。
“是你老公吧?你們的故事真像小說上寫的那麼浪漫嗎?”
肖裳沒有否認,“藝術來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
“哦?那哪一部分是生活,哪一部分是藝術呢?”
回想起曾經的愛情,肖裳眼底的暖意更濃,借著微醺的酒意,她給簡葇講起了那段冰天雪地中讓她刻骨銘心的愛情,或者應該說——是一段刻骨銘心的單戀。
那是很多年前,那時肖裳剛剛結識小說原創網不久,還是個不太知名的寫手,偶爾在工作的閑暇之餘,在網絡上寫一些自己喜歡的故事。
因為那段時間原創網上正流行軍旅題材,她也想順應潮流寫一部邊疆軍人的小說,可始終找不到靈感。有一天憋稿子憋得腦袋一熱,買了火車票,背起行囊便去了青海,她想親身感受傳承著中國最古老的文明的世界屋脊,在世人眼中蒙著神秘麵紗的山河,去尋找一段真實的故事。
肖裳看看身邊的簡葇,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衝動,甚至有點二,腦子一熱就去了青海,而且還不查攻略。”
簡葇搖頭。“人生短短兩萬多天,就應該想做什麼就去做,讓自己活的簡單快樂,活得灑脫!”
肖裳點頭,繼續講著。“直到今天,我還記得,火車轟轟隆隆的聲音,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那天的風,刮骨的冷……”
轟轟隆隆的火車將她載入了山河壯麗的西藏,來不及感受絕美的雪域風光中,她已深切感受到冰雪的冷酷無情。肖裳在快捷酒店安頓好,便出去找地方買厚衣服。
那天她走著走著便迷了路,遠遠看見一處地方有燈火,便哆哆嗦嗦扯緊衣服,朝著燈火闌珊的地方前行,一路上還在偷偷猜測著,這是個什麼地方呢?
是商店?是飯店?還是娛樂場所?
終於走近了,她發現這個地方好像是個非營業性的場所,門口還有兩個身著軍裝的守衛把守。
她四下張望,剛好看見石階上站著一位穿著軍綠色毛呢大衣,在風中巍然挺立的軍人。他的站姿,如青鬆般挺拔。
她當時的第一感覺,就是太帥了,簡直就是她心目中的男主形象,高大,挺拔,一身正氣,神色凜然,雖然隻能看見他的側臉,可是那剛毅的線條已經可以充分體現出這個男人俊美的五官。
被她偷偷垂涎了半天,帥哥軍人終於發現了她,轉過身。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他淡淡的嗓音傳來,彰顯著一個軍人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那個正氣凜然的眼神,一秒鍾就把她征服了。
她打了可噴嚏,揉著鼻子,一臉無辜地衝他笑:“我想請問一下,這附近哪裏有商場,我想買件厚衣服。”
“市區裏才有商場,離這裏很遠。”他說著,解開了大衣的扣子,將大衣脫下來遞到她麵前,厚重的暖意落在她手臂上,她才回過神,接過衣服,上麵還染著他濃濃的男人味道。
“謝謝啊!等我明天買了衣服,一定還你。”她笑著說。不是她臉皮厚,是在這裏的冬天太冷,凍得她臉皮都凍得麻痹了,感覺不出薄來。
“不客氣。”
“呃,我叫肖裳,大家都叫我小裳。我是來這裏旅遊的,沒想到這裏這麼冷。”
他不說話,她又問:“你叫什麼名字?你是軍人嗎?在這裏的駐軍的?”
“我姓卓,卓超然。”他指了指旁邊亮著燈火的一棟舊房。“我們暫時在這裏駐守,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隨時來找我們。”
好溫暖的軍民魚水情,她充滿想象裏的腦子裏頓時靈感迸發,閃過一段美好的愛情,浪漫的邂逅……
“你還好吧?”
卓超然清冷的聲音喚回她走失的魂魄,她立馬站正,擺出一個文學工作者該有的文雅氣質。“沒事兒,沒事兒,我剛好正在寫一部關於軍旅題材的小說,看到你,突然想起我小說的男主角……”
卓超然仔細打量她一翻。“你是個作家?”
“作什麼家啊,天天坐在家裏胡思亂想而已。”她狂搖頭,狂擺手。“我純粹是個人愛好,在網上寫點自己喜歡的文字,給那些誌趣相投的朋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