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轉過身悠閑地向古寧城走去,沒有再去理會呆立的中年人。
蔡武姬想著夏遠的話,她曾有什麼輝煌?當然是被古寧人封為仙子的時候。現在隨著她卡在淬體六層巔峰,這輝煌已經不在了。
蔡武姬看著越走越遠的夏遠,猶疑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跟了上去。對於進階淬體七層,她不想放棄任何一點希望。
想到夏遠與真人之間不為人知的關係,還有今天這離塵宗弟子的詭異表現,蔡武姬覺得夏遠並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走在前方的身影在她眼中神秘起來。
隨著夏遠和蔡武姬越走越遠,中年人在一震之下脫離了幻境。他撲通一聲癱軟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眼裏都是恐懼和絕望。
過了很長的時間,他才略微有點清醒,抬頭看了看四周,才確定自己脫離了那可怕的空間。他踉蹌的站起來,身體猶自發著抖,低著頭蹣跚的走了,與方才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中年人的心裏已被深深植入了恐懼和絕望,以後每晚都會有噩夢纏著他,甚至連靜心修煉都做不到了,整個人實際上已經廢了。這種狀態下他根本不敢有報仇的念頭,隻要一想起夏遠他都會被嚇昏。
夏遠本來是想將這離塵宗弟子滅殺的,轉念一想改了主意。
當場滅殺離塵宗弟子,離塵宗肯定會調查。他是不在乎離塵宗的報複,但蔡武姬和那小男孩恐怕要受牽連。
於是他改用幻術來整治離塵宗弟子,那離塵宗弟子精神被擊垮,活不了幾個月了。
夏遠回到客棧進了房間,他住的是上房,有一廳一臥。他在廳堂桌邊坐下,蔡武姬遲疑地跟了進來。
“請坐。”夏遠伸手示意。
蔡武姬依言坐下,欲言又止。
夏遠也不急,他手捏法訣,布了個隔音法陣罩住廳堂。
“啊!”蔡武姬看見夏遠徒手布陣不禁驚呼一聲。徒手布陣是立鼎真人才會的手段,夏遠這一手震驚了蔡武姬。
路上蔡武姬還在揣測夏遠的話,想著是不是夏遠要找葛真人來指點下自己,現在驟然發現夏遠本身就是立鼎了,心中的震撼和驚訝,不比當年葛鬆南碰到夏遠時來得小。
望著眼前年輕的夏遠,蔡武姬心裏五味雜陳。蔡武姬與夏天同歲,比夏遠大一歲,想到因修行有天份而被人稱為仙子,現在這稱呼在夏遠麵前顯得多麼可笑。
立鼎啊,超越凡俗的存在!蔡武姬也知道史上最快達到立鼎的紀錄是三十六歲,夏遠這二十三歲的立鼎,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啊!她還不知道夏遠已經是立鼎巔峰,離聚元也隻一步之遙了,要是知道了恐怕會世界觀崩潰。
夏遠看著眼前的蔡武姬,黃衣女子一對杏眼睜得大大的,秀氣的小嘴也微微張開,眼神裏多種情緒變幻呈現,整個人都呆住了。
“蔡仙子,我們來談談你的事。”
蔡武姬聽夏遠一說,回過神來,她慌忙地站起身來,深施一禮:“夏真人恕罪,武姬失禮了。您別叫我仙子了,這太讓我慚愧了。”
“行了行了,你坐下來說話,我們也算是親戚,別這麼拘束。”夏遠隨意地道,“我就叫你武姬,你也別叫我什麼真人了,聽起來怪老氣的,就叫我遠少吧。”
等蔡武姬一臉忐忑地坐下後,夏遠說道:“我這人最怕繁文瑣節,客套來客套去的。武姬你隨便點,不然我會感到很別扭。”
蔡武姬點了點頭,表情還是很局促,這裏的人對立鼎真人的敬畏很深,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改變的。
“你卡在淬體六層有段時間了吧,你們家功法有問題,對身體淬煉很不均勻,造成衝擊淬體七層很困難。”夏遠話題一轉道。
蔡武姬連忙點頭:“遠少,我們家也知道功法有缺陷,但不知道根源。”
“淬體七層與六層的主要區別是能神識外放,這一點是通過彙集全身各處的靈氣,打通百會穴來做到的,這你想必知道。”
“但你大概不知道打通百會穴的訣竅是要全身靈氣均衡,這樣打通百會穴會很容易。如果靈氣不均衡,要打通百會穴將事倍功半,你家功法就有這缺陷。”
夏遠掏出一個裝丹藥的長頸玉瓶,指著它道:“你看,打通百會穴就像是拔瓶塞。”說著他輕輕地拔出玉瓶的瓶塞,這玉瓶瓶塞很長,也是玉質的,通過長長的瓶塞來起到密封的效果。
晃了晃拔出來的瓶塞,夏遠道:“我們都知道順著瓶頸方向,輕輕用力就能拔出瓶塞。但如果不順著瓶頸方向使力呢?斜著使力的話,那肯定會花費多的多的力量。”
“你的情況就是這樣,靈氣不平衡,造成衝擊百會穴時用力是歪的。這樣就要用更大的力,使得你要比其他修行者多浪費幾年來積蓄更多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