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武姬和她同伴驟然發動,兩人同時出手釋放了幾張靈符。
這幾張靈符一半是水浪術,一半是狂風術,畫舫周圍平靜的河水這一刻翻騰起伏,空中也狂風大作。
畫舫在波濤裏顛簸,狂風也推波助瀾,吹得雜物亂飛,門窗哐哐相撞,一時間各種聲響大作。
船上的人遭此變故,都驚慌不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船上多是普通女子,受驚之下紛紛尖叫出口,場麵一時混亂極了。
船頭兩位護衛模樣的修者吃驚之下還算鎮定,他們看出這是法術造成的,心知有人襲擊,忙運功戒備,欲拿出符器防禦。
蔡武姬和她同伴此時已從暗處急掠而出,顯然事前早有商量,兩人盯住一位灰衣護衛出手。蔡武姬一記空縛術,灰衣護衛行動一僵,另一位姑娘一記凶猛的厚土錐緊隨其後,結結實實轟中了灰衣護衛。
灰衣護衛被拍飛數丈,趴伏在船舷,昏迷過去。另一名藍衣護衛已經祭出飛劍,見來襲的兩人修為不弱於自己,而且配合默契,出手凶猛,轉眼就重傷了同伴,他不敢逞強阻擋,向後縱躍至畫舫頂上,出言道:“來者何人,竟敢在丹陽城裏當眾行凶。”
蔡武姬和她同伴對視一眼,沒去管藍衣護衛,兩人徑直進入畫舫。
畫舫的前廳,一位淬體八層的紅衣修者站在一張長幾之後,因為方才畫舫顛簸,長幾上的茶杯、糕點和瓜果一片狼藉,幾名侍女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見兩位黑衣蒙麵人進來,紅衣修者目露警惕,蔡武姬的同伴掃了紅衣修者一眼,“今日之事與閣下無關,請勿妄動。”聲音低沉怪異,顯然運功改變過。
紅衣修者聞言略微放鬆,他雖然修為高出一階,但真要動起手來,以一敵二也是必敗,畢竟相差不多,而且這兩位配合極為默契。
長幾的另一邊,一位絕色女子歪坐在地上,一把琵琶摔落在一旁,剛才這位絕色女子正跪坐彈曲,畫舫的突然顛簸讓她歪倒了。
蔡武姬的同伴警告了紅衣修者後,走到絕色女子身旁拉起了她。絕色女子初時有些驚慌,但等蔡武姬的同伴走近,她似乎認出了什麼,神情鎮靜下來,順從地站起身來。
牽著絕色女子的手,蔡武姬和她同伴迅速退出畫舫前廳,來到了畫舫船頭,此時兩位蒙麵人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她們就是想帶著絕色女子離開。
站在畫舫頂上的藍衣修者見狀大急,連忙運氣揚聲,“有賊子強搶海棠姑娘!大家莫要讓賊子得逞!”
河邊和其他畫舫的人早就發現這裏起了衝突,很多人都在遠遠地觀望。此時聽了藍衣修者的喊話,人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胭脂河上頓時喧囂聲四起,河兩邊和其他畫舫上紛紛有高階修者縱躍趕來,看客們也都大聲鼓噪。
“莫要走了小賊!”
“敢打海棠姑娘主意,這是在欺我丹陽無人!”
“哪裏來的小賊,還想采丹陽三花,簡直是在做夢!”
夏遠站在臨風酒樓四層,看著轉眼間熱鬧非常的胭脂河,更是興趣盎然,看來那位絕色女子就是丹陽三花中的海棠,蔡武姬她們想帶這樣的名妓離開可不容易。
看戲看得爽,夏遠從桌上攝來酒壺酒杯,自斟自飲,以戲下酒,靜待更多精彩的後續。
丹陽三花是胭脂河上的三大花魁,海棠嬌豔瀟灑,玫瑰熱辣多刺,茉莉溫柔芬芳。三大花魁豔名遠播,多少人想盡辦法都未曾得見一麵,更別提一親芳澤了。
如今,尋花客們念念不忘的丹陽嬌花,居然有采花賊敢強搶,這讓人哪能容忍。來胭脂河上遊玩的尋花客大多身負修為,一時間眾多修者紛紛趕往海棠的畫舫,
蔡武姬三人站在畫舫船頭,看著人聲鼎沸的胭脂河,眼見眾多修者正在迅速接近,知道陸路已經走不通了。蔡武姬和她同伴連忙在三人身上拍上避水符,絕色女子身上還多加了張防禦符,然後兩位姑娘向逼近的眾多修者撒出一大把各式靈符。
以海棠畫舫為中心,各式法術向外猛然爆開,聲光大作,場麵蔚為壯觀。趕來的眾多修者手忙腳亂地抵擋躲避,等一切平靜下來,畫舫船頭的三人已經不見蹤影,顯然已經入水遁走了。
淬體期的神識無法穿透河水,要到立鼎期,神識才可以掃描到水中物體,眾多淬體修者望著寬闊綿長的胭脂河,盡皆沮喪。在場的修者雖多,但都是一時意氣而來,湊熱鬧可以,沒有人會費功夫沿河慢慢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