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貶為粗使(1 / 2)

粟粟趕回中宮已是戌時,早過了用餐時間。

她先去了王後那裏。王後正由幾個小丫頭服侍著卸妝、拆發髻、更換褻衣,看樣子是準備歇息。粟粟進了門,跪服在堂下報了自己回來的消息,許久也不見王後轉過身來搭理她。

粟粟知她給自己擺臉色,必然是心中有怨,也不敢吭氣,老老實實地跪著。事先她已把公子忽給的東西藏好在衣領中,反正如今尚未更換春裳,厚棉料的衣服本就不那麼合體,鼓鼓囊囊的也看不出來什麼。隻是腿上有傷,跪在堅硬冰涼的石板地上難免要吃點苦頭。

待到一切都置辦妥當,王後由婢女左右攙扶著上了床榻,才像悠悠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可送走了?”

粟粟聞聲一動,如實回稟說並未趕上外婆出城的車輿,因而也並未見著麵。

王後挑了挑眉,眼神冷冷地瞄了她一眼,似乎不相信她口中所答。又問為何耽擱了這麼久才回來。

粟粟定下主意絕不說公子忽的事情,便對答說是因為不識宮中道路,一路摸索來去耽擱了不少時間;又因為自己腳力有限,所以趕回宮來慢了些。

王後抹不去懷疑,卻也找不出紕漏,隻得忍住,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帳總是要算的,如今西薈宮那位出得城門,王後的顧忌便少了許多,況且粟粟今天確實有失誤撞在了刀口上。她便追責起了白天與周公離別時,粟粟慌慌張張有失體統,又前言不搭後語的,害自己失了誠信體麵。

“即使是再不得了的事情,在那種情況下,也豈能當著外人的麵大呼小叫?況且隻是走了個外祖母?”王後靠臥在床榻間,由著服侍的一邊給自己整理被褥,一邊數落起粟粟來:“原先念著你是個乖巧伶俐的,才把你帶在近前照看提點著,結果沒想,關鍵時刻你這丫頭還是扶不上台麵!腦子裏倒是有點小聰明,全沒用到正處去!你自個兒想想看,走時的那話,豈能那般與我言說?是在暗地裏威脅我放你走嗎?”

“奴婢不敢!”粟粟趕忙俯首認錯。其實說之前她便知道,話那樣講出來肯定是有脅迫的意思在,可當時那種情況,想要馬上離開,唯此方!

“哼,你不敢?我倒是怎麼著看都覺著,你那小身板兒裏裝著的一顆膽子可不小!有個做世婦的外婆果然底氣是不一樣啊!可你要鬧清楚,如今你外婆將你托與中宮照看,老婦就有義務代為管教!這裏比那西薈宮規矩上可不是多了一星半點,你既然在這裏當差,就得好生生從頭學!把西薈宮的那套都給我丟掉!聽到沒有?”

一聲喝厲,震得粟粟脊背抖了抖。“是。”她隻能乖巧服低作答。心中暗道這王後果然這麼快就逮到機會讓她立規矩了,失誤失誤。

“明兒個也不用來這裏了,直接去浣洗房報道吧!”王後繼續說道,“規矩要從底下學,罰你做幾天粗使,做的好再往上提,做不好就一直做!”

“是。”粟粟埋著頭偷摸吐了個舌。

……

從王後gong裏出來,粟粟回到了與燕兒同住的排房院落。燕兒正架了火盆在院子裏等她,見她回來趕忙迎了上去。

粟粟先是跟她交代了王後貶她去浣洗房洗衣裳做粗活的事情,燕兒一臉的不致信,口裏還嘟囔著:“不會吧,娘娘常念著你的乖巧懂事,怎麼這次罰的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