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梧雨見她麵色淒慘,憐惜心頓起,踱到容憐身邊微微扶住她的肩膀道“素麵不忍見到謫音淪落風塵。”
“謫音?”容憐這才想起,麵前的人是譽滿京城的素麵書生,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別號。心下陡涼“容憐隻求公子不要將我的事在坊間散播,就讓世人以為謫音死了吧。”
郝梧雨麵部一僵嘴角抽動黑臉更黑,原來他在旁人眼裏就是個搬弄是非的小人啊!
“姑娘且放心,素麵不是那種好事之人。”沈流風幫她打著圓場。
“不是好事之人?你當她第一八卦說書人的名號是清心寡欲不問世事得來的?”蕭墨離輕哧一聲。若真的不好事,她哪來那麼多閨閣八卦?若真的不好事,容憐的閑事也不必管。
郝梧雨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說書先生簡直就是喪盡天良,人神共憤。遂對著沈流風和蕭墨離勾勾手指,二人對視一眼,很夠義氣的走到窗前湊成一堆,三個毛茸茸的腦袋聚在一起。
“我看不下劑猛藥她是不肯開口了。”郝梧雨神色嚴肅,撫著不存在的胡須,人都道說書先生有胡子才叫專業。
“慕容小姐已經很可憐了,你就依了她當不知道算了。”沈流風敲下郝梧雨的腦袋,顯然對這嬌滴滴的姑娘充滿憐惜。
“那怎麼行,與我梵音子齊名的人怎麼能變成人盡可夫的女子呢?”
“我看挺配,反正你是人盡可妻,一條玉臂萬女枕。你們最大的差別就在於,人家收錢,你倒貼。”郝梧雨揉揉尚覺酸麻的雙腿。
“素麵……”蕭墨離不知不覺間堵住了她逃命的窗口。
“到底下什麼猛藥?!”腦袋堆中忽然冒出第四個不耐煩的聲音。
三人對視一眼,郝梧雨數了下人頭,麵無表情的盯著滿臉求知欲的百裏容,毫不客氣的按著他的腦袋推了出去。
“湊過來做什麼,我們兄弟開會你先回避下,快去拖住慕容小姐,不要讓她靠近我們。”郝梧雨指指已經好奇到不斷向這邊觀望的容憐。
“我哪裏拖的住?”
“權當對我報恩吧,能犧牲什麼就犧牲什麼。”郝梧雨的話說的很明了,你就安心色誘吧。
百裏容瞥她一眼,不複剛才興致盎然的樣子,掛上笑臉迎向容憐。
沈蕭二人自始至終沒敢吭氣,當郝梧雨按著百裏容的紫金冠往外推的時候,他們本以為會出現一個侍衛將那隻小胖手一刀兩斷。
郝梧雨伸頭看看拖延成功的百裏容,又探回腦袋道“慕容小姐現在還沒接客,自然不知道勾欄女子的悲哀,若是讓她知道以後將會麵對的屈辱,我想她不會拒絕我們的幫助的。”
“你還要幫她?”沈流風低笑著搖搖頭,怕是又給素麵多了幾條活色生香的段子。
“我們讓她見識下真正的嫖客怎樣?”郝梧雨挑著眉一臉興奮。
二人擰著眉頭,很是懷疑她幫助別人的動機。
“可是我們……”沈流風為難道。
“此事當然是小茉莉出場啦!”郝梧雨撫下掌,“我們三人中就有嫖客一霸嘛!對不對?”說完很是豪氣的拍拍蕭墨離的肩膀。
蕭墨離冷哼幾聲,開始琢磨如何將她綁在樹上掛個一年半載。想到郝梧雨在風中亂晃,眼淚鼻涕灑成彩虹的場景才覺得心情轉好些。
“我們小茉莉可是最有名的嫖客,哪家青樓沒有他蹁躚的影子?那可真謂是天下第一嫖,嫖遍花叢不沾香啊!”郝梧雨展開素麵扇,說書般的誇獎著眼前麵部痙攣的男子。
“閉嘴!我去還不成嗎?”蕭墨離捏緊拳頭,深出一口氣,本想撕下外袍,卻定力極好的轉為拉平衣襟。郝梧雨滿意的點點頭,扇麵一橫,意思是您可以去大展身手了。
蕭墨離扯扯嘴角,盡量把猙獰的表情變為往日的柔和。
“容憐姑娘。”他輕喚一聲。語調平和暗啞,惹的人骨頭一酥。
郝梧雨不得不佩服起蕭墨離來,就知道玩女人他是個中高手,那浪蕩的步伐,不羈的神情,魅惑的嗓音絕對是眾嫖客的榜樣。她瞪大了眼勢必要記住此刻的全景全貌,回府後開帖開壇明日又是一大收獲。真真是素麵獸心。
沈流風忍不住憋笑,蕭墨離又甘心情願的上了郝梧雨的道兒。想他天下第一嫖的名聲就是素麵不遺餘力打造出來的。他猶記得勸她留點口德時,郝梧雨很是納罕的半張著嘴努力吞下手上的芝麻餅,還順便舔了舔指上的碎芝麻“打不他我還說不過他嗎?這叫天理昭昭終有報。”沈流風沒有接話,他認為想要撓死素麵的姑娘小姐大有人在。
“慕容小姐有什麼苦處但說無妨,我們兄弟三人自當盡力幫忙。”蕭墨離笑的邪氣,桃花眼裏滿是勾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