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煙雨閣在轟轟烈烈的賣女大會第二日便被兩位爺聯手砸到關門三天。
門童們是這般傳言:天字一號房的公子天剛亮就起來了,推開門的時候還是滿麵春風,看似心滿意足的揉著自己酸痛的身體。不經意間露出了手腕上的勒痕,眾人都道原來這公子喜好花樣。那公子也樂嗬嗬的撫摸著愛的印記喚來洪媽媽,說要為昨夜的啞巴姑娘贖身,豈料那啞巴姑娘早被贖走,不知去向。天字一號公子怒。
役使們是這般傳言:天字二號房的公子在日上三竿的時候終於起床了,砰的一腳踹開門,衣衫淩亂,滿臉灰粉。猶如暴龍出海,一陣狂嘯拎起洪媽媽問道,昨夜的女子到底是誰,怎麼他洗著洗著腳一覺起來就變成這副樣子了。洪媽媽盯著他灰撲撲的臉,戰戰兢兢的撚了點他臉上的灰粉放到嘴裏舔了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這真的與煙雨閣無關,小店是摸著心肝兒造福百姓的正經買賣,斷不會有這迷魂粉。天字二號公子怒。
洪媽媽見勢態嚴重,兩位爺是一個比一個金貴的主兒,趕忙命人畫出兩位女子的畫像,顫抖著奉給二號公子看。那公子隻瞅了一眼樣貌平庸的女子,笑的人渾身發毛,複又仰天大笑,將那畫像揉了個粉碎,恨不能吞下肚去。
正在此時碰到滿樓狂奔找人的郝爾非,兩人對視良久,電光四射惺惺相惜,大手一揮,手下嘍囉如平地竄起,將這兢兢業業造福百姓的煙雨閣砸了。
想那洪媽媽坐在煙雨閣昔日繁華的門口嚎啕了一天一夜,直到側院的牆應聲倒了才治好她的心傷。
傳言紛紛,更讓素麵說的口幹舌燥,賞銀接的手腕發軟。
煙雨閣被砸,三公子這幾日隻能委屈在春風樓,吃酒聽戲,倒也清心寡欲,偶爾蕭墨離與郝梧雨友好的比劃下拳腳,間或飲酒賦詩,自有一番風流韻味。
“雨後梧桐承恩露,滿城春色映朝陽。大明湖畔風光好,泰嶽峰高聖澤長。”郝梧雨以自己名字為題,念的自憐悠揚。
蕭墨離桃花眼一翻“不知素麵承了誰的恩露,見了誰的春色,讓誰瞧了風光?”說罷頓了一下,淫笑著對郝梧雨勾勾手指。
郝梧雨很是不解的湊過去,就聽蕭墨離低沉著氣息曖昧道“還有啊,誰的峰高誰的長?”
沈流風差點被茶水嗆到,咳了幾聲方壓下去,忍不住笑著平複氣息。
“你的腦子裏除了這些就沒點幹淨東西?”郝梧雨離他遠遠的,不堪與此人為伍。
蕭墨離大笑幾聲,卻在看到來人時由大笑變成幹咳。
“三公子也在。”百裏容仍是一身廣袍,白玉束冠,每次出現都仿若仙子下凡塵。“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蕭兄怎笑的如此開心?”他一撩袍角很是不自覺的坐下。
三人都為他讓開位子,擠到一邊去了,驀地這方四角紅木桌一邊坐著三公子,一邊端坐著被供奉的百裏容。
百裏容微皺下眉,隻是一瞬間又展顏道“這幾日容得了個小玩意,但懶於侍弄,想著不如送給素麵公子。”說罷拍拍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石魂拎著個木製小籠子,裏麵關著隻顏色嫩黃的小兔,身體又胖又圓,智商不高的大眼睛盯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