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蟲兒叫叫。郝梧雨,蕭墨離,孔鵲三人在郊外的風中各自淩亂。
孔鵲師父蹲在樹下正對著一麵鏡子抽泣。郝梧雨至今都不知道,那塊兩個巴掌大的鏡子他是怎麼揣在懷裏的。她隻知道,從小她要什麼東西,孔鵲就開始掏,掏啊掏,總會掏出來。“乖徒兒,你且看看,師父這麵鏡子是不是拿錯了?怎像照妖鏡一樣……”孔鵲嘴角青腫,眉眼下垂,側臉上滲著些微血跡。郝梧雨不忍再看,隻對他道“這麵鏡子怕是摔壞了。”孔鵲這才破涕為笑,起身拍了拍袍角,自覺瀟灑的咧嘴一笑。卻不料扯到臉上的傷處,眉頭一皺,又開始掏……
郝梧雨連忙挪到一邊,唯恐沾上他不小心掏出來的毒物。
“你早知道我跟著你?”蕭墨離端坐著運氣,方才大動肝火,險些真氣逆行。
郝梧雨點點頭。“你也見到我師父了,以他的身手你們捉不住的。”
蕭墨離不滿的瞪她一眼,對付這隻孔鵲?直接用繩子捆吧捆吧帶走。
“就算你們捉住了,他也會逃走的。”
這倒是個問題,不如直接把腿敲斷。
“再說你看他”郝梧雨努努嘴,示意他觀察蹲在一邊呲牙咧嘴抹藥的孔鵲。“他像采花賊嗎?”
“像。”蕭墨離想都沒想道。
“他連男女都分不清……”
“不隻他分不清,很多人都分辨不出你是男是女。”蕭墨離瞟了眼郝梧雨空蕩蕩的前胸。
郝梧雨氣結,不再與他理論。轉身對著期期艾艾的孔鵲問道“采花案可是師父做的?”
“乖徒兒,師父如此風華絕代,采花用得著那麼費勁嗎?”
這點郝梧雨倒是認同,孔鵲師父雖然浪蕩成性,但絕不會霸王硬上弓,因為那會少了很多樂趣。
“那左相家小姐為何要說你用了迷魂香染指她?”郝梧雨蹲在地上瞅著對鏡默哀的孔鵲。
孔鵲長指一抖,銅鏡差點落地,“你說的是哪位小姐?”
“左相家小姐,吳凝香啊!”
一瞬間,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多情穀穀主孔鵲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竄到樹頂,張開雙手,紫色袍子在夜風中颯颯作響
“乖徒兒,隻怨你生不逢時。”
郝梧雨仰望著他嘴角抽搐,就您老人家生的好。
“師父要去雲遊四海,恩遍天下了,乖乖小徒兒不上來給師父一個愛的擁抱嗎?”
蕭墨離與郝梧雨對視一眼,忽然覺得對方順眼極了。
“可是師父,你真的想背著一樁莫名其妙的采花案嗎?迷魂香隻有你我二人有啊!”
樹頂的孔鵲正側著臉享受月光的沐浴,聞言忽然咧嘴笑了,郝梧雨看著他麵對月色露出的森森白牙,直覺他腦袋裏想的不是甚好事情。
孔鵲終於知道收徒兒最大的好處了,他了然一笑,轉過頭深情的望著郝梧雨“既然是你我二人有,那麼徒兒就對吳凝香負責去吧。”
“不行!”郝梧雨爆喝。
“為何?”孔鵲很受傷的蹲在樹枝上,戳著腦袋看她。“那吳凝香師父已經替徒兒試過了,長的花容月貌,身材凹凸有致,性格有如脫兔。”其實他很想說瘋兔,為了成就一段美好姻緣,硬生生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