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梧雨恨不能施展輕功飛出這綠瓦紅牆。晃晃悠悠的看著前麵一黑一白的兄弟二人,不知在說些什麼。
百裏容側過如玉的臉淡淡一笑,大概是說:六弟吃了嗎?
百裏虞紋絲未動,卻背起了手,大概是說:上好的後肘子,等皇兄一起吃。
郝梧雨笑的興高采烈,多麼友愛的一對兄弟。不自覺咧開了嘴,卻扯到傷口,頓時疼的牙齒連心,捧著嘴跳腳。
那一黑一白終於回過頭來,表情甚是一致的擰眉看她,心中都道:她樂什麼呢?
百裏容選了就近的石柱,懶懶的倚在一邊,欣賞人身豬麵像大跳驅鬼舞。
郝梧雨邊跳腳嘴裏還嗚哩哇啦喊個不停,真恨不能將這張嘴剜了才好。跳著跳著,整個人忽然騰空而起,郝梧雨驚的抓住眼前人的衣領,抬眼望去,就見百裏虞放大了數倍的俊臉不耐煩道“老實一點,越跳越疼。”
是哦,郝梧雨讚同的點點頭,可是,虞親王殿下可不可以先將她放下來?她的腿很好。為表示自己的健康,郝梧雨在百裏虞懷裏踢蹬了幾下。
百裏虞不以為然的輕哧一聲,繼續抱著她往外走。
羊入虎抱啊羊入虎抱,郝梧雨腦中隻有這一個念頭。要自救,自救!於是郝梧雨女俠努力伸出胳膊,抻長腦袋,對身後悠閑的百裏容擠眉弄眼,一隻小胖手抓啊抓。意思是:救命啊。
在後麵走的忒端莊的百裏容像是剛發現還有另外兩人似的,合上摺扇滿臉無知的指了指自己。
郝梧雨拚命點頭:是你,是你,就是你。
百裏容一攤摺扇:可以不是我嗎?
郝梧雨輕哼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看他,老老實實的窩進百裏虞懷裏。
“六弟!”百裏容晃悠了一陣,見郝梧雨大有在百裏虞懷裏縮成團的氣勢,終於出聲喚住了他。“這素麵為兄還要押回府審問,交給石魂就好。”
早就侯在宮門口的石魂忙走上前,伸出手要接人。
百裏虞不肯撒手冷笑一聲“怎麼?皇兄覺得她此刻能開口說話嗎?就算她說得了話,皇兄能聽懂嗎?”他可不認為兩條臘肉能滔滔不絕。
郝梧雨忙斂足勇氣,不顧嘴上的疼痛,輕輕移著腫到幾乎張不開的雙唇,十分清晰的吐出一個字“能”。
下一刻,郝梧雨便被百裏虞的眼神千刀萬剮。
百裏虞以極快的速度表示了自己的憤怒,身子僵硬,胸膛散發出絲絲寒意,本來黑的不像話的眸子裏揚起一陣旋渦。而後雙手一鬆。
砰!
郝梧雨當著眾人的麵展示了狗吃屎,而後捂著屁股在地上哀嚎。
百裏虞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那就有勞皇兄將這條臘肉拖回去了。”說罷長腿一抬,直接從郝梧雨身上邁了過去。
郝梧雨也顧不得什麼胯下之辱,一手扶著自己受傷的小蠻腰一邊哼哼唧唧。剛想自己爬回去,眼前伸過一隻瑩白如玉骨骼均勻的手。
“先回我府裏上藥吧。”百裏容攤著手,意欲將她拉起來。
郝梧雨擎起手在衣擺上狠狠的蹭了幾把,才將手遞過去。
此舉讓百裏容長眉一皺,恨不能將整條舌頭伸出來在她眼前晃:你的吻在這裏!這會子裝什麼生分。
郝梧雨一個借力竄了起來,抱著臉直搖頭。
“難道你想這個樣子回家?”百裏容不悅“石魂,將郝小姐帶回王府。”說罷自己上了轎。
郝梧雨不知道他在別扭什麼,歪著臘肉臉瞅了一會,還是覺得不再招惹他的好。遂對著石魂微笑著頷首,然後腳上用力,竄了出去。
石魂愣在原地,這郝梧雨的輕功果真令人歎為觀止。映著月色長袍烈烈,如果不細看她的臉,絕對是仙女下凡。
轎裏的百裏容聽到衣袂翻響的動靜,猛的掀開轎簾探出頭來。果不其然看到月色下的一個小黑點。
麵目全非的郝梧雨疾馳而去自然不敢回家,隻得搖搖晃晃的走到孔鵲的小醫館。門居然還開著,裏麵亮著微弱的燈光。
紫梅孔鵲正抱著大黃原地轉圈,嘴裏念念有詞“餓啊,小徒兒,餓啊,小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