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之夜的皇城內,景帝召集了一眾美眷在禦花園賞月吃餅。宮燈滿園,恍如白晝。花香夾雜著各式香薰,更多了幾分靡靡。
景帝與一身正裝的赫連皇後端坐在上位,麵前的案上擺了幾盅點心水果和五色乞巧餅。
“皇上嚐嚐這塊,這是臣妾為皇上特意做的。”赫連帶著寶石鑲嵌的指套拿起一塊餅放到景帝嘴邊。
景帝嗬嗬一笑,就著她的手吃了。隻看得下麵的妃嬪們笑意更甚,桌子下的絲帕扭成麻花。
“皇上!”一小太監慌忙跑進禦花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景帝不悅道“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
“容賢王在園外等候,說是有關太子墓一事要向皇上稟奏。”
景帝皺眉“怎挑了這個時候。”赫連手指微抖放下杯盞軟語“容賢王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既然這個時候貿然闖進來了,必定是要緊事。”
景帝撫須道“也罷,讓他進來吧。”
眾妃嬪略有不悅,這容賢王真是不識情趣,大好的七夕夜,她們準備了好久的節目還沒上演就被他攪了。
片刻後,一身玄色廣袍的百裏容率先走了進來。景帝打量了他一眼,正色道“怎這幅樣子就來了?”
隻見百裏容黑袍曳地,發未束冠,更詭異的是,右邊發尾處還粘著一個山楂。
百裏容屈膝拜倒“兒臣知罪了,隻是方才兒臣被人打暈擄走,幸好巡查的侍衛發現將兒臣救了出來,沒來得及梳洗就趕忙來見父皇了。”
“誰人這麼大膽!”景帝重重的放下杯子走到座下拉著百裏容看了幾眼“可有受傷?”
“兒臣沒有大礙。”百裏容大大方方的在眾妃嬪前轉了個圈,隻瞧的女子們紅了臉。
景帝見百裏容全須全尾的便鬆了口氣,“是哪些賊人?不要命了!敢對皇子動手,全部株連九族!”
“父皇別急,這些賊人並不是要傷害兒臣,而是要傷害六弟。”
“什麼?!”景帝大驚“快些道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的朕雲裏霧裏的。來人啊!把虞親王宣進宮!”說完走到上座,命人為百裏容布好座,望著一直跟在百裏容身後的紫衫女子,皺眉道“這女子是誰?”
女眷席上忽然傳來一聲嬌呼“五妹?”眾人紛紛望去,就見怡妃娘娘快步走上前來,拉著郝梧雨拜倒“這位是臣妾的五妹妹,快些拜見皇上。”
郝梧雨隻想做個隱形人,誰料想此刻禦花園內上百雙眼睛都齊齊盯著她,忙清了下嗓子道“民女郝梧雨拜見皇上。”
“原來是愛妃的妹妹啊!隻是為何跟容兒一起來了?”景帝瞟了郝梧雨幾眼,還好,看樣貌不像個禍害。
百裏容忙起身作揖道“是兒臣的疏忽,這位郝五小姐是此案的證人。”
“哦?怎麼講?”景帝略有些興味的拿起茶杯蓋,掩去表情。
“方才兒臣出門遊玩,正好碰見郝五小姐,就結伴同行,沒承想連累了小姐,本王先給怡妃娘娘和小姐賠罪了,明日定當親自去郝府謝罪為小姐壓驚。”說完對著二人做了一個長揖。
郝梧雨嘴角抽搐幹笑一聲“好說,好說。”
這廂俯在地上的百裏容嘴角也抽搐了。郝怡人忙將百裏容扶起來“容賢王不必自責,定是我這妹妹貪玩,累贅了王爺。是不是,梧雨?”
見郝怡人厲色對著自己,郝梧雨忙垂首道“是的,我有罪,我累贅。”
景帝見三人麵色各異,忍不住朗聲笑道“這郝五小姐倒還有趣,愛妃又何必逼著小姑娘認錯?這七夕原就是姑娘家可以出門的日子。郝五小姐,你且過來。”皇帝大人說完,晃著他金燦燦的袖口對郝梧雨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