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席上的柳含煙接到吏部尚書的眼色,忙起身出列道“如果諸位不嫌棄,含煙願獻歌一曲。”
蝶妃含笑點頭“我們今兒有耳福了。”
柳含煙挺直了身子醞釀了會剛想開口,就聽見百裏虞又在席上道“有歌無曲也挺乏味,不如郝……”
話還未說完,就見郝府席上一個粉衫女子柔若無骨的站起來“散雲願為柳小姐撫琴。”
蝶妃見郝散雲自持有度,容貌秀麗,且是盛安聞名的才女,忙笑著頷首“如此甚好,來人呀,去為郝小姐取琴。”
柳含煙的曲兒被憋在喉嚨裏十分難過,等了半天布好琴,郝散雲走上前來,坐到琴邊輕挑了幾個音兒,兩個姑娘相視一笑,一個纖手已經放到琴上,一個開了嗓子剛要吟唱。
忽聞男子席上又傳來那個十分煞風景又欠揍聲音“有歌有曲,若是再有舞豈不更好,不如郝五小姐為我們跳上一曲可好?”
登時台上要唱歌的別了嗓子,要彈琴的崴了指頭。眾女子滿臉疑惑的望著不斷難為郝五的虞親王。
此刻處在風口浪尖的郝梧雨正襟危坐,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注視,臉上居然掛起了一抹罕見的淺笑。我說不好可以嗎?
不可以。百裏虞挑眉。
“王爺,容憐替郝五小姐獻舞可好?”一直默不作聲的容憐忽然出聲解圍,柔聲細語,瞬間融化了英雄腸。
可惜虞親王不是甚英雄,隻是一尾找麻煩的白鯉魚而已。郝梧雨見容憐出手相救,剛鬆了口氣,就聽見百裏虞冷聲道“你站在一邊布酒就好,本王隻想看郝五小姐獻舞。”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聽百裏虞的口氣,似是屬意郝梧雨了,那麼這番折騰又是為了什麼?
百裏容見容憐相救無果,起身對百裏虞笑道“六弟若想看舞蹈,三哥府上正好新進了幾位舞藝精湛的舞姬,一會就命她們前來獻舞。”
百裏虞瞥他一眼,沒有做聲又轉過頭去冷冷的望著郝梧雨,任百裏容站在原地,自顧掛著微笑。席間的氣氛一時尷尬無比。
郝梧雨見不得百裏虞對百裏容那般輕蔑,一股火氣竄上心頭,扯出抹中規中矩的微笑道“虞親王既然想看梧雨獻舞,梧雨怎敢不顧尊卑違逆呢?”
言下之意是:你母親的,你那是對親哥哥長幼有序的態度嗎!?
百裏虞笑意冷然,略帶幾分咬牙切齒“那便請吧!”
郝梧雨昂首闊步的走出坐席,對著柳含煙和郝散雲作了個揖道“不知道姐姐們要彈唱哪首曲子。”
柳含煙笑道“我與郝小姐商量過後,覺得《牡丹韻》最是應景兒,理應獻給蝶妃娘娘。”
郝梧雨幹笑,柳含煙今日算是跟牡丹較上勁了。她點點頭對著上座的蝶妃道“既然是《牡丹韻》,不知民女可否借花一用?”
蝶妃笑著點點頭應允。
郝梧雨得了恩準,轉身走進牡丹花叢中,瞅了半晌挑了朵最豔麗的伸出手去,胖爪在莖上一扭嘎嘣一聲脆響,采啊采,摘啊摘,不亦樂乎。
一旁的太監宮女見狀都驚了魂,趕忙要走上前去阻止,這禦花園的花兒可摘不得啊!不料郝梧雨身後忽然竄出一條黑色人影,百裏虞護在郝梧雨身後,劍眸一瞪,眾人隻得紛紛作罷,提心吊膽的看著白衣女子扭著細腰在牡丹叢中上下其手。
“好啦!”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郝梧雨歡快的轉身,差點驚掉眾人的下巴,隻見她懷裏抱著滿滿的各色牡丹,全是花叢中最美的,花朵數量之多險些淹沒了她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