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賢王!郝梧雨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不能再見他,不能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心,怕自己會忍不住撲到他懷裏嚎啕。此時的郝梧雨已經脆弱到沒有一絲力氣去掩飾。
“出去!不準進來!”
屋內傳出一個小女子帶著恐懼的哭腔。猛的讓百裏容止住了腳步。
“小五……”他澀啞開口,心中的千言萬語卻忽然失去了說與她聽的資格。
‘木鳶’百無聊賴的倚在院牆上。這聲小五叫的,真真是情意綿綿,再加上這小子俊的不像話的欲說還休的模樣,是個姑娘此刻估計都柔了心腸了。
“容賢王這身紅袍子真不錯嘿!”‘木鳶’不大不小的聲音很是煞風景的響起。
紅袍子……屋內的郝梧雨聞言渾身一戰。外麵站著的已經是她名正言順的妹夫了。
百裏容緩緩轉過頭,眸色冷硬的盯著整個人趴在院牆上手指摳搜著牆皮的‘木鳶’。
從兩人第一次目光的接觸,百裏容就覺得木鳶其人不論是眼神,身形,麵貌,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想讓人將他一掌拍進牆裏摳也摳不出來的衝動。
彼時我們憨厚正直勇敢熱情的左使木鳶正在花園裏刨著孔鵲去年種植的雜草。
百裏容垂首想了片刻,伸出手解開衣帶,唰的將袍子脫下,隻穿著中衣,長腿一邁,毫不猶豫的推開房門。此舉一氣嗬成,毫無耍流氓的成分。
‘木鳶’剛想跟進去,卻不料門砰的一聲關上,夾掉了他鼻子上的一層香粉。
見百裏容不管不顧的闖了進來,郝梧雨渾身一顫,忙拉過被子將自己已經斷裂扭曲的雙腿蓋住。
百裏容見她慌亂的模樣,心仿佛被狠狠攫住,越痛越忍不住去看她。
自他進門後她就一直在跟那床小孩子蓋的被子較勁,唯恐不能將雙腿完全蓋住。
她的惶恐,她的自棄,她的脆弱,織成一張密實的網,將百裏容緊緊裹在其中。
他大步邁到床邊,伸出手去抓住了郝梧雨兀自繁忙的雙手。
郝梧雨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別碰她,別碰她。她會忍不住倒在他懷裏痛哭。
“沒事,我們回去找禦醫醫治好不好?”百裏容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勸慰一個七歲孩童。
“你出去。”郝梧雨將臉轉向牆邊,嘴唇止不住的顫抖。
“你何時能信我……”百裏容聲色隱忍,輕輕掰過她已被淚水浸濕的下巴,“我隻是想能名正言順的保護你。”
此時百無聊賴倒掛在屋沿兒下的孔鵲眉眼一彎,為了保護小徒兒卻娶了徒兒的妹子?也就他芳華絕代睿智梟雄的孔鵲能理解,估計小徒兒的腦袋現下還理解不了。
“你走吧!會有人送我回去的。”郝梧雨的下巴雖然在百裏容手中,眼角卻仍是瞟著牆根兒。
嘖嘖,一小白臉兒爾,小徒兒挺住啊!
“你忘了我告訴你的嗎?信我。”百裏容柔聲道,伸出手臂將她攬進懷裏。“等一切都結束了,我的生命裏將隻有你一個人。因為你才是我心中缺失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