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四章 恩怨忘卻(1 / 2)

昌楚趕緊道歉,向玉潔正在一心替昌楚著想,沒想到昌楚來了這一招,先前的屈辱、這時的疼痛、好心被當作驢肺肝的委屈一起發作,開口罵道:“昌楚,你是個地地道道的偽君子,你重色輕友,你狼心狗肺,你忘恩負義!哎喲痛死我了!”昌楚這時又想起了女友,就振振有詞起來:“為了你,我賠進了女友,我怎麼重色輕友?這話要讓我女友說還有點差不多,為了你,我和那群人渣對壘,差點連命都搭上,我又怎麼狼心狗肺呢?我幾次替你解脫災難,你說我忘的又是哪門子恩義?我聽得兩位哥哥釣到了大魚,一時好奇,想去看看,好奇之心就像愛美之心,是人人都有的,你要不是成了瘸子,你一定會也想去看一看的!”

向玉潔說:“你不要強詞奪理了,誰不知道你是狗頭軍師,鬼點子多?除了占便宜,你就沒得別的念頭,滿肚子男盜女娼又還要裝成道貌岸然的君子!下石級時,你明明就是重色輕友,看見前麵有位美女跑了,你就丟下我,不要命的追,你真是色中餓鬼、色膽包天!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腳下使絆子,成心讓我變成真瘸子,你說你是不是狼心狗肺?”昌楚笑眯眯地盯著向玉潔看,隻看得向玉潔心裏發毛,說道:“沒見過美女啊!”昌楚卯足了勢這才開口說道:“美女我見得多了,我今天才見了另一種美女!先前吧,我把我見到的美女歸了類:穀菊萍屬於那種外向開放型,就像花中的牡丹,豔麗富貴,奈不住寂寞;王玉函則是冷豔的美,一如花中的玫瑰,隻屬於欣賞她內涵的人;我的女友呢,應該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端莊賢淑,是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那一種;你呢,則是欺霜傲雪的臘梅,雍容典雅,美豔而不妖冶,現在我才知道我目光短淺,無識人之能啊!歸類大錯啊!其實,你還有很一般美女的一麵!”

向玉潔是冰雪聰明的,她之所以失去理智的斥責昌楚,並非她忘恩負義,一者是她很傳統,把初吻看得很重,不輕易與人的;二者是因為昌楚猝不及防的撤去左肩,讓她飽受疼痛之苦;三則是因為昌楚竹筒倒豆子,把某些應該省去的細節也毫無保留地了呆霸王和黑皮,把一個女孩應有的那點矜持剝蝕得幹幹淨淨,所以才胡攪蠻纏、毫不講理的罵昌楚,這會兒怕昌楚會有更難聽的話說出來,趕緊搶了昌楚的話:“聽聽你都說的是些什麼?你還說你不是色中餓鬼,你簡直就是那幾個人渣裏的老大!”昌楚仍然心平氣和地說:“尊敬的向玉潔女士,我的重新歸類果然沒錯!‘試玉要燒三日滿,辯才須得七年期!’古人說話就是那麼精辟深刻!”

向玉潔忽然覺得自己又著了昌楚的圈套,心裏一急,眼裏就冒出兩串晶瑩玉珠:“你個死昌楚,你又欺侮我,你……”她罵人的詞彙很貧乏,原以為“色中餓鬼”是對付昌楚這樣的男生的重磅炸彈,所以翻來覆去用了兩遍,不曾想昌楚還是嬉皮笑臉的,本想搜尋幾個罵人詞彙的,又一轉念:鬥嘴自己遠不是昌楚的對手,罵的越多,就會被昌楚笑話的越狠,不如另想法子,讓昌楚先說,這家夥是閑不住的……果然昌楚開口了:“我舍生忘死救了你,且還丟了心上人,換來的是一頓鋪天蓋地的臭罵,你說這世道是不是殺人有功,救人是罪呢?難怪雷鋒叔叔要出國的!還虧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姐妹,從來不曾對你有半點非分之望呢!今天要不是情非得已,我會那麼做嗎?你不識好人心啊!更何況不就是一個初吻嗎?你要是不樂意,你可以還回來嘛!”向玉潔還沒想好如何對付昌楚,忽又被昌楚這半真半玩的話重擊了一下,委屈的淚水決堤的潮水一樣噴湧而出,昌楚原本隻想開個玩笑,博美人一笑,緩和一下氣氛,誰知道嘴不爭氣弄巧成拙,趕緊掏出手絹替向玉潔揩淚水,擦了一陣,向玉潔似乎收淚了,忽見向玉潔閉了眼張著嘴往後便倒,忙不迭地探身去扶,向玉潔又猛然向前一傾,嘴一合,無巧不巧地咬住了昌楚的嘴,向玉潔一驚,一把推開昌楚,“幹什麼?我想打個噴嚏!”

“你明明是聲東擊西,想還情,這下扯平了,先前我是趁人之危,這回你是故設圈套,不過我無所謂,不像有些人,胡攪蠻纏,不可理喻!”向玉潔哭笑不得,好半天才說道:“要罵得死人的話,我真想罵死你才解恨!”

這話又恰巧被帶著戰利品剛剛踏上公路的呆霸王和黑皮聽見了,黑皮是個無理都不肯饒人的家夥,平時礙於呆霸王的麵子,敬著向玉潔三分,他和呆霸王又沒見著先前的那一幕巧合,這會兒直覺的忍無可忍了:“向玉潔,你真是個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人,我昌楚弟舍生忘死救你,還把女友弄沒了,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要罵死他,你說還有天理沒?他不過就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親了你一下嗎?電影裏、電視裏接吻的鏡頭多了去了,也沒見得哪個罵死了哪個!”向玉潔正要解釋,呆霸王又接上來趁熱打鐵了:“妹子,你的確過分了,在當時的情況下,昌楚除了這辦法還有什麼辦法呢?接著他又拚命護著你,要不是昌楚說我和黑皮釣上大魚來他生吃的話,我和黑皮還真回去了,要真那樣的話,我看你又能罵誰去呢?你一向通情達理的,怎麼一下子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