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所有人眾人均是退了出去,陸承軒眼裏全是淡漠,竟是不看她一眼,從藥箱裏拿出針具,道:“將她上衣褪去。”他說話時臉色沒有絲毫改變,仿佛是極為平常的一件事,昭曼麵上一紅,當場怔在那裏。
陸承軒冷聲道:“你愣著幹什麼?難不成要我動手?”
柳暮雨臉色漸漸泛上烏青的顏色,額頭上因為痛楚沁出密集的汗珠,昭曼不敢再怠慢,忙將她翻過身來,褪去上衣。雪白的肌膚露出,陸承軒竟是沒有絲毫閃避,眉頭微蹙,手執細針精準無誤插入她背部幾處穴道。他手輕輕撫上柳暮雨背部,修長的手指替她打通各處經脈,昭曼微微咬住嘴唇,心中一痛,轉身走到一旁,望著冰涼的地板失了神。
仿佛是過了許久,陸承軒身上特有的藥物氣息傳來,她驟然轉頭,對上一雙深黑不見底的眼眸,微微一怔,勉強笑道:“施針結束了?”
陸承軒頷首,卻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她被他盯得有些心虛,忙問道:“毒解了麼?我去看看她。”
一雙手霍然間拉住她,昭曼來不及防備,已經被陸承軒禁錮在懷裏。她忌憚的望了窗外一眼,淡淡道:“這裏是皇宮。”
“我知道。”陸承軒低聲,眼裏仿佛有光芒閃過,“那又怎樣?”
內室裏隻有二人,昭曼動了動嘴角,微微偏過頭去,在他懷裏掙紮,低聲道:“你放開我。”
他雙臂卻牢牢將她禁錮在懷中,淡淡看她一眼,仿佛是含了極深的情愫,聲音卻是冰冷的:“你吃醋?”
昭曼眉梢一挑,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話,一把將他推開。陸承軒並無防備,驟然退開幾步,眉頭緊蹙,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默不作聲的拔掉柳暮雨身上的銀針,開口道:“施針結束了。”說完便起身將銀針收好,昭曼忙將柳暮雨衣服披好,她也已經漸漸清醒,轉頭向昭曼低聲道:“皇上呢?”
昭曼還來不及回答,外頭已經傳來腳步聲,陸承軒不知何時已經出去稟告了一切,隻一瞬間皇上便邁步而入,身後呼啦跟了一大堆人,他驀地上前一步握住柳暮雨的手,低聲問道:“你怎麼樣了?”
“臣妾心口已經不痛了。”柳暮雨露出微弱的笑意,靠在他懷裏。
皇上輕輕抱著她,問道:“蘭修容的毒可解了麼?”
陸承軒淡淡道:“尚需時日,不過已無性命之憂,草民再開一個藥方,娘娘照著藥方服用十日便可痊愈。”
皇上鬆了口氣,轉頭對她低聲微笑道:“你聽到了,很快就沒事了。”
柳暮雨頷首,一直緊緊握住他的手,仿佛如此才能讓她鎮定下來,這還是第一次她真實的經曆這樣一場血雨腥風。
蘇沐華站在一旁,忽然開口說道:“皇上,皇宮裏居然有人敢公然下毒,實在是沒有將皇上放在眼裏,此事必定要徹查。”
皇上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吉祥,朕命你去查,查的怎麼樣了?”
吉祥忙道:“回稟皇上,蘭修容的食物一切正常,奴才已經用銀針試過。”
皇上眉頭微蹙,道:“給朕去金華殿裏查一查究竟是哪裏有問題,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吉祥忙帶了人去搜宮,眾人聚在這裏大氣也不敢出,皇後笑了笑,看了看眾人,說道:“皇上,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