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門一聲巨響疫鬼猛然轉身,然而有人比他更快,疫鬼轉身後便看到臥房竹簾之外已立有一個高大身影。
疫鬼手中紅燈籠的鬼火忽的變為綠色,一點綠火從燈籠中快速竄出,飛向簾外,綠色鬼火迎風便長,未到竹簾便已成一道火牆,令昏暗室內為之一亮,但溫度卻不漲反降,一瞬間,屋內四壁已染上一層薄霜。
鬼火溫度雖低卻能燃物,一接近竹簾兩寸竹簾便被瞬間氣化未留下半點塵埃。綠光映照下門外身影也映入疫鬼眼中,來者一身絲綢般光滑的紫色上衣連同高大的身形隱在巨大黑色披風下,胸前衣服上繡有一隻白色巨獸,巨獸在綠色鬼火下顯得異常猙獰,腰間似有一柄中國古劍露出劍柄,頭上壓低的鬥笠遮住大部張臉,隻露出的滿是黑色虯須的下巴。
來者鬥笠和披風上沾滿了落雪,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必是剛才破門之人。他在到達門外後就一直沒動過,從疫鬼轉身後到鬼火破簾而出的兩息之間一動不動,從他破門的速度來看並不可能反應不及,可此時火牆離身體隻隔三寸,他依舊一動不動。
疫鬼在竹簾消散間看到紫衣人胸前的巨獸圖案後臉色大變,不等火牆有所結果,右手將燈籠橫至胸前,左手成爪放與燈籠下方,口中發出尖利刺耳的長嘯。頓時燈籠中鬼火劇烈閃爍,疫鬼全身變的透明並泛起陣陣綠光。
而此時火牆距離神秘人隻有一寸,可不知什麼原因瞬間燃盡竹簾的鬼火竟連鬥笠上的雪都融不了。
“叫的真難聽!”
紫衣男子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聲音渾厚悅耳,音量不大卻如利劍刺破鬼嘯,字字清晰。
他聲音剛落身形未動,腰間的劍先動了!仿佛有一隻無形之手將劍拔出,黑色劍身似鐵非鐵,似銅非銅,伴著一聲更刺耳的鬼嘯奪鞘而出劃過火牆浮在了半空,劍尖直指屋內。
火牆自劍出鞘便如撞到無形巨牆,停止了下來,任由劍尖滑過。漆黑的劍身猶如連接另一個空間般不斷將鬼火吸入劍身,火牆瞬間被黑劍吞噬。
紫衣男子右手不知何時已倒握胸前劍柄猛然將長劍往屋內一擲,黑光一閃,屋內綠光瞬時熄滅,臥房重歸黑暗之中。
電光火石之間,黑劍準確的穿過疫鬼胸前燈籠中的鬼火,刺破了疫鬼無形的身體透背而出。從鬼嘯響起到火滅劍出不過瞬息之間,疫鬼竟來不及做出反應瞪著綠眼,不可置信的盯著胸前的黑劍劍柄。
此時漆黑的劍身再起變化,劍身湧出一股黑煙,比這無光的室內更加深邃的黑色不斷湧出變作一張巨口包向疫鬼。疫鬼看到黑煙驚恐無比的大叫起來。
“罰惡司!不……不……”
驚叫聲反倒讓黑煙增長的速度更快了,疫鬼話未說完便被黑煙一口吞下,隨著黑煙迅速融入劍身,疫鬼和燈籠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而黑劍此時如同一把凡鐵,從半空掉落地麵,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神秘人走進屋內俯身撿起了黑劍,將劍插回了鞘中。突然,門外傳來了說話聲。
“師傅,你也好意思說他叫的難聽,你的劍叫的那才是真難聽呢。”
聲音稚嫩空靈,清脆動聽宛如寒冬中吹進一縷春風。
隨著話音,門外一個十來歲小女娃露出頭來,隻見她一身毛絨絨的紅棉衣,外披著貂裘小鬥篷,沒戴兜帽的小臉凍得紅撲撲的,雙手扒著牆,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向屋內。
紫衣男子尷尬一笑道:“哈哈,芯兒別進來這裏陰氣太重,去外麵臥室找火點上,我救了人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