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白茫茫的亮帶,劃開整個天空,在這似河流的亮帶中,一個個小小光點,輝映成一片。
與這亮帶遙遙相對的卻是另外一條河流,裏麵有億萬個綠點在閃動,猶如螢火。
其中的一隻螢火,周身布滿了奇異符文。
符文散發著土黃色氣息,好像有種神奇的力量,控製這隻螢火的掙紮。
忽地,符文破碎,土黃色氣息瞬間變的黯淡無光,這隻螢火朝那白茫茫的亮帶疾驟飛去。
昏暗無光的房間內,一對男女的瘋狂喘息著,享受人間至樂。一隻綠色螢火透過厚實的磚牆,飛向女子細如柳的腰肢消失不見。
九個月後,醫院的一張小床上,一個女子在撫摸著圓圓的肚皮默默地流淚。已墮胎三次的她悔恨著過去糜爛的ye生活。
如今醫生告訴她:命隻能保住一條。
“她不行了,快動手術,簽過字了。”幾個婦產科醫生忙碌起來。
……
二十二年後,寧城,一片簡陋的租房區域。
特西站在安離身旁,一如既往的看著她熟睡的樣子。這個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女孩子,他已守護二十年。
“傳送器回去的坐標係快建好了,已經建了二十年,應該就這幾天吧,這樣安逸的日子又要結束了。”特西默默地說道,碧綠的眼中有一絲傷感抹過。
夜空即將出現一絲曙光,特西再次環顧四周,發現並無異樣,他按了下手臂上的感應裝置,身體在看似普通的衣服下漸隱,反雷達裝置的信號也立即覆蓋全身,腳底刺眼的弧光一亮,反重力鞋啟動,躍身縱往天際。
寧城初夏的清晨格外的清爽,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是這個旅遊城市的標誌。安離手握豆漿狂奔,趕上了七點半的公交,來到公司跟同事打過招呼,就投入了有條不紊的文員工作之中。
轟,轟轟轟……大地顫抖,桌椅晃動,魚缸滑落,前一秒還快樂的金魚此時正在不熟悉的地板上垂死掙紮。
安離跳了起來,周圍的同事有的愕然呆坐,有的猛縮到桌底,經理手握文件傻傻佇立,問了句:“什麼情況?地震了?”。不說還好,一說地震,大家就亂成一團,寧城千年未曾一震,這若真是地震,那將會製造多少混亂和恐慌。
安離迅速的扯掉身旁的遮陽簾,有個詞叫做眼不見為淨,如果安離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就絕不會扯掉窗簾,因為恐懼絕望往往比死亡更可怕。
看見遠處一股濃煙升起,幾棟大樓正在坍塌。還未來得及思考,安離已經感覺到死亡的威脅,眼前高空中有一火球正在迅速變大,正往創新大廈俯衝過來。跑?往哪裏跑?自己身處8樓如何跑?或許跳樓是最好的選擇……
安離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思維在這裏停滯,手腳都不聽使喚。那自太空墜落的火球速度極快,火球還未到,附帶產生的氣流衝擊力已將玻璃衝碎,安離整個人被這強勁氣流擊飛。炙熱的氣體讓人無法忍受,全身似乎已龜裂,酸性惡臭的灰塵強竄進放大了的鼻孔直衝肺裏,腦袋昏沉欲裂,眼睛已無力睜開,感覺身體像鑲嵌在空氣中使勁的往下沉,還未著地,安離便知道自己即將永別了這個世界。
“我死了嗎?我能感覺到我是躺著的,我的心還在跳,我的血液還在流淌。我還可以呼吸,胸口有點疼,嘴巴是幹苦的。”
“放鬆,呼吸,堅持……我不會死的。”
就這樣持續了好久,安離終於睜開了乏力的眼睛,從那細小的眼縫中看到了“久違”的一線藍天。藍天?那麼?我還活著?
安離雙臂努力支撐沉重的上半身緩慢坐起身來。明明剛剛身處大樓,被火球撞擊了,為何自己現在離山?她確定自己是在離山山頂,這地方今年春天跟同事一起來玩耍過。
周圍空無一人,再仔細看看,另一個山頂站立了一道身影,這道身影看上去像是個男人,不過總是讓人感覺怪怪的。
安離欲要呼喚山頂上的那個人,還未出口,白色弧光一閃,那弧光很耀眼,似乎比氬弧焊強烈百倍,那身影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安離麵前。
一切都太離奇,離奇的事兒都發生在同一天,安離想不明白。
“安離,嚇到了你吧?”
安離捂住了嘴巴還在走神……
“沒,沒有,沒有嚇到,噢,不不不……妖,妖怪。”安離在才注意到這身影的長相,這和妖怪有什麼兩樣?即使不是妖,那也是個的吸血鬼,不過更像是深山老林裏跑出來的精靈。
接著安離低下頭,歎息了聲:“看來我還是死了,都成靈魂了。”。
“你沒有死。”特西說道。
“沒有死?那我是穿越了?”
“沒有穿越,這裏還是地球公元2015年,這裏還是寧城。”
“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