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幹嗎把她的話記得那麼牢,還想在眾人麵前宣布?
被她一攪局,韋方奕也不再堅持,摸摸鼻子不發一言。
當下一群人魚貫而入東次間,吃了一段豐盛的晚膳。飯畢,賀小舟又陪著太夫人說笑了一會兒,這才領著丫鬟回淇園。
春月如舊,如彎彎眉宇,高懸在深湛的夜空中,疏星淡淡,偶爾閃出一抹光華。
寧謐的夜晚,讓賀小舟心情很好,在習習微風中,舒開雙袖,繞著園中的蔥蘢樹木,隨意漫步,不時地還小跳上幾步。
“三姑娘,有件事,奴婢很想說,可又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聽木香少見的支吾,賀小舟嘻嘻一笑:“既然不當問,那就別問了。”
木香噎了一下。
“哈哈,你想問就問嘛,我聽著呢。”
木香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三姑娘為什麼不接受方奕少爺呢?木香瞧著,他對姑娘很是真心呢。”
賀小舟停下腳步,斟酌了一下語言:“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為了自我保護吧,有些事,是冥冥中注定的。他很好,可我們……沒有緣分。”木香還想說什麼,賀小舟已快步朝正廳走去,她也隻得跟上。
剛走進堂屋,就聽到阿煙的嬌喝:“好呀小鈿,木香姐的事兒解決了,你又惹上了一身騷,那東西就是證據,還要狡辯不成?!”隻見她抓了樣絲絹樣的東西高高舉起,一手叉腰,唇角噙著一抹不屑的冷笑。
“我根本不認識他,誰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藥,硬要把東西塞給我,阿煙你再誣賴我,我,我就……”小鈿一邊連連跺腳,一邊繞著圈
追趕阿煙,隻是她身材嬌小,怎麼也拿不到那團絲絹。
眼看鬧得不成樣子,木香眉頭一皺正要出口嗬斥,賀小舟已跨前一步,笑吟吟地問:“是什麼東西呀,給我瞧瞧成不?”
此話一出,丫鬟們俱都大驚,連忙過來問安。小鈿叭的一聲在賀小舟麵前跪下,哽咽著說:“三姑娘,奴婢,奴婢冤枉死了,你要
給我做主啊……”事情很簡單,她今早去外院給父親送做好的直裰,回來時走累了,就在小林子裏歇了歇腳,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二話不說,將東西往她手裏一塞,轉身就走,弄得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得帶了回來。
就是這個玩意兒?賀小舟翻看著阿煙呈上來的所謂“證據”,既不是荷包手帕也不是香囊,而是塊月白色的緞麵,手感滑膩,長約一
尺寬半尺,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語句,筆跡秀雅,仔細看似乎是唱詞一類。要說是情書未免有點奇怪……本以為能看到古代風流韻事的賀小舟有點兒小失望——咳,她就是那麼無聊。
她眼角一掃,見小鈿還戰戰兢兢的不敢起身,雙橋站在一側,表情甚是奇特。賀小舟便清清嗓子:“這事沒有弄清之前,誰都不許聲張。大家先下去吧。”等丫鬟都退下了,她才叫過雙橋詢問。
“三姑娘,我……”雙橋欲言又止。
“哎,這裏隻有我們三人,雙橋你就趕緊說吧,也好讓三姑娘早些處理,省得冤枉了好人。”深受流言之苦的木香很是急切。
賀小舟也讚許地點點頭:“不錯,雙橋你若有什麼線索,我保證不會外傳。”
雙橋連連擺手,“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隻是……咳,我就實說了吧,三姑娘還記不記得,二姑娘有個丫鬟小釵,是小鈿的雙胞胎妹妹,兩人長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