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回到慕容家裏,依然受到熱情款待,左木將自己接下來的行程計劃告訴慕容的父母,說明打算帶她一起回家見見姐姐這樣的事。慕容的父母似乎非常開心,沒有多做挽留就送他們上了車。雖然同處哈爾濱,但姐姐家卻與慕容家處在完全不同的方向,他們搭公交車四個小時才到了左木記憶中的地址。
“很久沒回來了,都快忘記了呢。”看著眼前熟悉的房子,左木暗自慶幸。敲了敲門,裏麵並沒人回應。“大概帶女兒出去串門了吧,”他笑著對慕容和麻耶解釋,“待會讓你們看看我外甥女,很可愛哦,才剛兩歲大。”左木想起自己流著口水想要讓自己抱抱的外甥女,不由得笑了起來。可是,真的不知道老姐帶女兒去哪了呢。拿出手機,“雖然不想,還是打個電話吧。”
這時候,一個小女孩兒蹦蹦跳跳走了過來,慕容完全沒辦法抵抗般地抓住可愛的孩子,問到:“小妹妹,這家的主人去哪了,你知道嗎?”“我爸爸去上班了,媽媽在隔壁。”“喂,不是在問你爸爸媽媽,是問這家的主人啊。”左木突然沒來由的煩躁起來。
女孩子哭了起來,“我家就在這裏啊,我去叫媽媽。”“阿木,你嚇到小孩子了。小妹妹,請你媽媽過來一下,好嗎?”“嗯。”似乎慕容溫柔的語氣比較有效,女孩子迅速擦幹眼淚去了隔壁。“怎麼可能,我外甥女明明隻有兩歲大啊。”左木愈發的煩躁起來,慕容和麻耶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能陪在他身邊,盡量讓他心情平複下來。
沒過多久,女孩子拉著一個成年女人的手從隔壁出來,看到那個女人,左木放下心來,“老姐,有兩年沒見了吧?”女人卻看不出開心的表情,隻是打開家門,請三人進去。大家坐下之後,每個人麵前都有一杯茶,女人才突然問道:“小木,你說我們多久沒見了?”“不是兩年嗎?哎呀。這不是工作忙走不開嘛,幹嘛這麼陰著臉。還有,這孩子是誰?我外甥女小米呢?現在有四歲了吧?藏哪裏了?還不出來舅舅抱抱……”看著左木的眼睛,他姐姐,左意卿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已經七年沒回家了。眼前這個,就是你外甥女,她馬上就滿十歲了。你都忘了嗎?”
“不,不可能,姐姐你別開玩笑了,還不趕緊把小米交出來?小米,快出來,舅舅來看你了。”完全無視左木說的話,左意卿又殘忍地說道:“還有,我女兒叫小雨。”
“不,明明是小米,我明明記得是小米的啊。她很小我就見過她抱過她了啊。我明明隻是兩年沒來啊,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頭痛?為什麼我會在這裏?慕容,我們走……”慕容看出左木現在處於極大的精神壓力之下,瞳孔縮小,眼睛凸起,布滿了血絲,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崩出來,隻覺得好難過。她柔聲勸慰到,“嗯,阿木,我們走了。”聽到自己一貫信賴的聲音,左木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身體晃了一晃,倒在了地上。
也許對他來說,這時候暈過去,是比較好的選擇吧?
左意卿歎了口氣,與慕容合力將左木搬到客房,慕容溫柔地幫他將鞋子脫掉,又蓋上被子。左意卿看著眼前這一切,不由得有些傷感,“原來,有人願意這樣照顧我弟弟呢。”又有些開心。看著慕容將一切收拾好,左意卿示意她到客廳來。
“首先,冒昧問一下,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嗎?”左意卿開門見山。“女朋友?”慕容稍加猶豫,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不,我是他的未婚妻。”“那這個小妹妹呢?”“她是我表妹,一直跟阿木關係很好,這次是阿木說想要讓姐姐知道他訂了婚,所以想讓我們一起過來。”按照事先擬好的說辭,慕容這樣說。
“姐姐嗎?那孩子似乎還記得我呢。”左意卿喃喃道。
麻耶從剛才起就一直沒有說話,無論是左木的暴走,暈倒,還是左意卿的問話,她都沒有做任何事,好像在她的眼裏,還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去陪著阿木。”她走到客房,看著左木蒼白的臉色。這張她熟悉的麵孔,總是嘴角含笑,似乎隨時準備說笑話一樣的麵孔,現在卻蒼白的像是一具屍體。
在客廳,看到麻耶去了左木的房間,慕容不由得歎了口氣,禮貌地問到,“左小姐……”“不,不用這樣叫我,你既然是那孩子的未婚妻,也像他一樣叫我姐姐吧。”盡管這樣說著,她臉上卻毫不掩飾那無盡的感傷。
慕容也沒有做小兒女姿態,隨即改口,“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阿木是記憶錯亂了還是產生了幻覺呢?”
左意卿歎了口氣,“唉,說來話長了。不過,這孩子,真的是……”示意慕容坐下。“整件事,大概要追溯到八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