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10月6日了,準備回廈門了。離開之前,又回過慕容家裏一次,左木再次申明,一定會在新年的時候來迎娶慕容。慕容也給阿木的姐姐打了電話,彙報了行程。明天上午的飛機,嗯,到了之後會給您消息之類的對話,左木也沒有興趣認真聽。
今天算是在哈爾濱的最後一天了啊。
盡管以後還會回來,但無論再回來多少次,都不可能抹殺“這次在哈爾濱行程的最後一天”這種意識。每當要離開的時候,左木心中都會惆悵。和多愁善感無關,左木隻是單純地為離別不高興。如果可以,他想要永遠在一起,不會有離別。
慕容也是這麼想的吧?
左木聽慕容唱過一首自己寫的歌《煙火晚會》,歌詞是這樣寫的:
我知道愛情總會有離別
就好像童話總會有終結
也許傷心總是難免的
我告訴自己要冷漠一些
我點燃的煙火照不亮你的夜
灰燼鋪滿了長安街
王子和公主許下了白頭約
辛德瑞拉珍藏著玻璃鞋
我知道會有人走進你的世界
陪你看庭前的花開花謝
有一天你會給我寄來紅色的喜悅
那是我們不同的季節
我的城堡就是我的世界
但是寶劍割不斷離別
但是盔甲防不住時間
但是城牆忍不住長夜
我的煙火像流星一樣熄滅
它說生命是衝向死亡的單程專列
它譜寫的是最絢爛的一頁
而我隻想它能讀懂你的夜
戀人們擁抱在孤單大街
你的生日在聖誕節
據說那天會落下好多雪
我的煙火晚會能不能陪你一整夜
我想淋你淋過的雨,吹你吹過的風,陶醉你陶醉過的明月
如果我們之間多一些了解
我相信水有水的追逐,花有花的矜持,雪有雪的高潔
千裏之外我們守著同一輪明月
就算是煙火會熄滅,晚會將散場,情人會離別
我都會珍惜我們之間的一切
一首傷感的歌。
不知道為什麼,慕容寫了很多這種聽起來很傷心的歌,但是她唱起來的時候,卻又完全體會不到悲傷的感覺,似乎隻是淡淡地講述著別人的故事一樣,反而更讓左木擔心,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開心起來。
今天還是無所事事地遊走在哈爾濱的街頭,看到幾位算命先生。左木便想要去算一下姻緣。如果和慕容八字相合,也許能讓她開心一下吧。左木一直都知道這些街頭的算命先生,隻要收了錢,就會願意說好話的。
隻是今天遇到的這個好像有點特別。
他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姿態,不過,在左木看來,更像是直接從古裝劇現場沒有卸妝直接來擺攤的龍套而已。
招牌上寫的是:命易測人心難測,卜會錯相信不錯。
左木帶著麻耶和慕容來到攤位前,算命先生隻是淡淡地說道:“坐。”
看起來很牛掰的一個老頭,不過左木不打算計較他的態度,隻是說道:“老先生,我來問姻緣。”
“我不測姻緣。”
“什麼?”看來哄慕容開心的計劃要落空了。
“你愛不愛她,要問你;她愛不愛你,要問她;你們是否相愛,要問你們自己。我一個老頭,能告訴你什麼呢?”
嘛。倒也是。
不過,如果這樣,你還能做什麼?
老先生麵向麻耶:“姑娘,退讓會傷人。”又轉向慕容,“強求會受傷。”“至於這位先生,請問,眼前有個十字路口,你會向哪走?”“向左。”左木不假思索地給出答案。
“那我對先生的勸告隻有一句了,有勇氣是好事,但人生總是需要一些妥協的。一直向前走的人,不妨偶爾回頭一看。”
“那些乍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話,說到底隻是偽強者給自己的借口。真正強大的人,才不需要妥協。”
“唉,先生如此想法,老朽就無話可說了。請罷請罷。莫忘記,千金難買一回頭。”
老算命師說過這番話之後就不再看他們了,也沒有打算收錢的意思。左木也沒有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慕容和麻耶頻頻看著左木的臉色,不過,似乎不是在生氣的樣子。麻耶問道:“阿木,你們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哦,剛才那個啊,那算命的老頭大概是演什麼電視劇之類的把台詞記熟了吧,所以我也順著他的話跟他對詞,沒什麼啦。”
是這樣嗎?慕容這樣想著,強求會受傷,是說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