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任校內某個報社社長,全社上下隻有11個人,另有三個大二副社長、七個大二社員,稿子基本上都是自己寫。在紙媒日趨暗淡的信息化時代,沒有名氣的報紙更加鮮有人問津。辛辛苦苦做的報紙沒有讀者,大家心裏多少有些遺憾,好在誰也沒有自暴自棄,踏踏實實地做著每期的報紙。
搭檔來自各個院係,加入報社多少是對文學有一份向往,但沒人想過要把它當作未來生活的一部分。至少,我的初衷也是這樣的。
偶然間,讀了陳亞毫的《你不必逞強,時間會為你療傷》,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時常感到迷茫,甚至是焦躁不安。
迷茫的源頭通常都是夢想與現實的距離。現在的生活不是我們想要的,沿著腳下的路走,也隻能是離夢想越來越遠。
夢想是什麼?
夢想是你心底最渴望的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
最可怕的不是夢想的遙不可及,而是連自己夢想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又分為兩種人——一種人已經麻木了,他們通常抱怨父母和社會操縱了他們的未來,卻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的未來,以為自己沒有夢想,不過是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另一種人在迷茫中苦苦掙紮,他們心底有自己的夢想,迷茫隻是因為他們看不清自己的夢想,或是覺得夢想遙不可及,他們也將離夢想越來越遠。
在迷茫中苦苦掙紮,迷迷糊糊地渡過了大一之後,看到了陳亞豪的文字——把夢想藏好,那是你與上天偷偷許下的諾言。怦然心動——心髒就像在我的耳邊跳動,全身的動脈跳動得越來越強烈,我清晰地感覺到血液在快速地流動,所有的神經都處於隱隱的興奮之中。
我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麼,隻是沒有堅持,可是卻忍不住去靠近,就像我滿懷期待地加入了報社,即便知道它的平台很小。越是接觸,越是強烈地感覺到心底的渴望,也越是明白夢想的差距,懦弱的我退卻了。未來的不確定性,促使迷茫的水草般瘋長,密不透風地纏繞著我的整顆心髒。
也許是因為看清了心底的渴望,我的世界突然變得明亮了。在改變了方向之後,腳步也變得堅定。前方是理想的生活,即使路上布滿泥濘與荊棘,哪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現在有夢的我不再迷茫,將來努力過的我不會後悔。
某月報紙缺少一篇美文,搭檔手機裏存有兩篇,收到時手上正有事,沒有去細看,隻是咀嚼了標題——人淡如茶、書香氤氳。我匆匆地掃了幾眼,哆哆嗦嗦地去翻看作者,可惜沒有任何標注,搭檔也沒能準確地告訴我,隻說可能是一個文采頗好的社員。
“師妹,這兩篇文章是你寫的嗎?”
我截了張圖過去,靜靜地等著她的回複,可能還是有些懷疑。她的文章我看過,文風沒有這麼詩意,沒有這麼縝密,更重要的是文中自我的形象與她有些不符。因外在與主觀意識的差別,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我當時著急,她就給我用了,有什麼問題嗎?”
我頓時明白了,作者果然另有其人,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沒有,我覺得很好,準備用在這次的報紙上。”
“那我告訴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淺淺地笑了——我能感覺到師妹在為朋友高興,也似乎能看見那個未曾蒙麵的姑娘,臉上會有怎樣燦爛的笑容。
“她不是我們學校的,可以嗎?”
似有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了下來,我揉著太陽穴,有氣無力地敲打著鍵盤,“好像不可以,太可惜了。”
我又翻了翻那兩篇文章,沉默了許久,實在舍不得放棄。師妹也發來消息表示,那是個愛好文學的姑娘,從來沒有放棄過,得到認可是她一直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