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樓，天色已黑，龍允司和如月皆穿著男裝，二人拉著手徒步走在街上，也不管路人詫異的目光。
真不愧是京城，連夜晚也是這般的熱鬧，人聲鼎沸處，不外乎是勾欄院、賭坊、酒樓，除非是有重大節日，否則一般良家女子是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出門的，那會視為不正經。
如月感興趣地看著百花樓外老板娘和客人間互相拉扯著，她有些躍躍欲試，真想體會一下古代的溫柔鄉啊。
龍允司順著她的目光，看出她的心思，警告道：“不許有這種想法，你是皇後，哪有女人想去那種地方的。”
如月求道：“讓我去見識一下嘛！我穿著男裝呢！”
“朕不準。”
“就一次，一次還不行嘛，大哥。”
龍允司冷下臉：“皇後，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如月低下頭：“臣妾逾越了。請皇上恕罪。”
她小聲地嘀咕道：“臣妾不可以去，皇上就可以去嗎？”
龍允司哭笑不得：“朕什麼時候去過這種地方？”
他低下頭覆在她耳朵：“朕的精力都給了皇後，哪裏有力氣再去找別的女人。”
如月羞紅了臉，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皇上保證從沒有來過？”如月亮晶晶的眼直視他。
龍允司深深地看著她，半晌沒有開口，如月以為他生氣了，不料爾後，龍允司卻發出一聲輕笑：“皇後吃醋的樣子也很可愛。”
如月佯怒道：“誰吃醋了。皇上就是愛消遣臣妾。”她心裏知道，他分明就是岔開話題，那個柳無豔在他心裏真的是一個禁區嗎？他——還是忘不了她嗎？
如月知道她不該暗示，應該珍惜和他和平相處的每一刻，但是她就是做不到。
也許是他給她的感覺不再冷漠，讓她又不禁大膽起來。
她氣呼呼地徑自往前走，不再理會身後的皇帝。
龍允司見狀，笑著追上去，強行拉著她的手：“一起走吧！朕不放心你一個人。”
如月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說，她動了動嘴唇，但終究沒有說些什麼。
龍允司一時也有些不自在，兩人沉默著回到宮中，各自悄悄回宮殿沐浴更衣。
如月洗去一身的塵埃，也洗去心中的妄念：她剛才怎麼期盼起龍允司的感情，不是早就警告過她了。那一瞬間的溫柔大概也是他唯一能夠給她的了，多了再沒有了。
貪念會使她變得遲鈍，失去最原始的判斷能力，也就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恭如月，現在不是你發花癡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也許江南就是你在這個時代的最後一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