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豔失魂落魄地走出蘇府,她心知潘又安不會留她了,留下隻會讓自己更加地不堪。
在性命憂關的時刻,男人總是放開女人,不是嗎?
如果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這樣她也認了,可是她曾親眼見到那個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不惜生命地與人絕鬥,他甚至還是她柳無豔最在意的男人,叫她情何以堪?
不知不覺她來到郊外的一處斷橋邊,傳說有位女子因為戀人變心而在這裏殉情,柳無豔苦笑一聲:也不知前事是真是假,但今天這個場景很符合她的心境,也許她會讓這個傳說變成真實的。
湖邊的柳枝拂過她的麵容,那是天下間最淒涼的表情,她還能去哪?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她可以留戀的?
那個女人不僅奪走了她的愛人,甚至於還斷了她最後的一個機會……翻身的機會。
不甘心又如何,那個女人現在位居高位,殷無極沒有能拉她下馬,她柳無豔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就已陷入了絕境,她身邊高手如雲,她根本就近不了身。
柳無豔還是柳無豔,甚至已不是那個風光的名妓了,這樣的她還有什麼顏麵活在世上!
碧綠的湖水發出幽幽的光,似乎在召喚她前去那個清涼的世界,也許這湖水能洗淨這個汙穢的身子,來生幹淨的再與他相見。
蓮足往前走了一步,已堪堪地立在橋的邊緣,這時候隻要一點風就能將她吹進湖裏。
背後傳來一聲歎息,柳無豔回頭一看,一個白衣女子立在她身後,如蓮般地清雅,是她!
慢慢地走出那個危險的地方,柳無豔笑了,來得正好!
正愁報不了仇呢,她倒自己送上門了。
如月白色的衣裙隨風飄舞,如一朵盛開的百合,柳無豔忌恨地望著……那是她一輩子也學不來的脫俗。
如月笑道:“柳姑娘何苦想不開呢?人生在世,為何隻為了男人而活呢!”
柳無豔傲然道:“今天你不費任何力氣就得到了一切,那是你出身高貴,你當然可以這樣說話,如果你是一個孤兒,從小被人收養隻為了助他造反,甚至於要去謀害一個你深愛的男人,你就不會覺得活在世上是一件幸事了。”
如月反問道:“你當真覺得你愛他?”
柳無豔皺起眉:“我當然愛他,你知道嗎,我從小被教養,每天就是對著他的畫像熟記他的喜好,因為他喜歡作詩聽曲,我就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喜歡美麗的女人,我從十歲開始就開始學習保養之道,更別說各種儀態了,我為了他所吃的苦常人難以忍受,我是天生為他而活的女人。”
如月聽著也不惱,爾後微笑地說:“兩個不曾相處的人從何談感情?是戀上他的外表及權勢吧?而且你確定你做了這些他就得感動嗎?別忘了你是為了什麼目的才去接近他的。”
柳無豔道:“那不是我自願的。”
一絲玩味在如月眼中浮現:“是嗎?就算是吧!我相信你不會想要他的命,但是你會將計就計想借此來控製他,我說得沒有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