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盞英此刻的眼神,有些慎人。
雲珍看著她,表情不變。
她都快忘了,上次跟柳盞英如此正式的麵對麵,是在什麼時候?
在柳盞英生產那日?
在燧洲王家大宅裏,給柳盞英解毒的時候?
不,都不是。
因為那時,柳盞英根本就沒有認出她來。
她們上次這麼見麵,大概還是去年,在皇宮裏的時候。
細細一算,也就一年多的時間,但是雲珍卻覺得,眼前的柳盞英,已經變得不再是她記憶裏的那個柳盞英了。甚至,連一點以前的影子,都沒有。就連那一張臉,都變得那般扭曲、惡毒。
“看來王妃知道我要來。”
雲珍站在柳盞英麵前,不卑不亢地說道。
柳盞英看著她,臉上浮現出冷笑。
雲珍不管她的冷笑,而是朝後看了眼,暗七押著之前的那個下人,走了進來。柳盞英看到那人,眉頭飛快地皺了一下。
“想必這個人,王妃是認識的吧。”
雲珍將柳盞英的反應,收在眼裏,“隻可惜,她大概要讓王妃你失望了。因為,王妃交給她的任務,她沒有完成,還送了幾條人命。”
“本王妃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柳盞英臉色陰沉道。
“不知道也沒關係。”
雲珍笑了笑,可惜,那笑沒有抵達眼底,就連臉上,也隻是淺淺的一層,讓人感到有些冷,“反正,我也沒想讓王妃,這樣就承認了。我今天帶她過來,不過是想提醒王妃,別以為您做的那些事情,沒有被揭發,您就能安然無恙地待在銀柳院裏,沒有人能動得了你。人在做,天在看,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老天爺總有看不下去的那天。”
“大膽——”
雲珍說完,柳盞英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麵上,嗬斥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本王妃如此這般無禮?雁北,掌嘴!”
“是!”
雁北上前,抬手就要朝雲珍臉上扇過去。
可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雲珍,就被暗七捉住。
“啊,疼——”
雁北露出痛苦。
“大膽奴才!你竟然敢違抗本王妃的命令?真是反了天了!今日,本王妃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柳盞英見此,越發氣怒,站起來就要去取掛在牆上的鞭子。
“王妃可還記得紮落村裏的那個孕婦?”
就在柳盞英的手,快要碰到鞭子的時候,雲珍突然開口。
話音落地,柳盞英動作一頓,眼睛裏飛快地閃過一抹驚恐。不過很快,她又把那驚恐的神情給強行壓製下來。
“那不如,王妃留出點時間,我們兩個人,好好談談?”雲珍看著她的側臉,說道。
柳盞英抿緊嘴角。
半響後,才放下舉起的手,神情懨懨地吩咐雁北:“你們退下。”
雁北看了看柳盞英,又看了看雲珍,道了聲“是”,這才退下。
“你也出去吧。”
雲珍轉過頭,對暗七說道。
“是。”
暗七說完,抓著之前那個下人,離開屋子。
轉眼間,屋子裏就隻剩下雲珍跟柳盞英兩個人。
“看來,王妃真的還記得紮落村。”
這時,雲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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