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珍說完,趙煦看著她。
有些話,不用明說。
因為一切,盡在不言中。
……
趙煦替鎮北軍上書,自然不是將事情寫清楚,這麼簡單地。除了送到皇帝手裏的奏折外,還有就是他安排在京城裏的人。
在外人眼裏,肅王趙煦跟鎮北侯府柳家,早就聯係在一起了。
即便如此,柳盞英已死,但是他們的姻親關係還在。那麼,肅王一派跟柳家的關係,就還在。
一旦鎮北軍出事,那趙煦也不能幸免。
這個時候,趙煦是可以選擇明哲保身,將傷害降低到最小。但那樣,又豈是趙煦的性格?
“送往京城的奏折,你已經寫好了?”雲珍問。
趙煦點頭。
“如此便好。”
雲珍又道,“隻是,你們可能還有另外做準備,以防萬一。”
畢竟趙煦如今,已經離開京城。
北地距離京城,千裏之遙。他如今,不比以前,經常能見到皇帝。如果中途,發生點什麼變故,被有心人利用,怕是惹火燒身。
“這個我明白,也跟柳、戰兩位將軍說了。”趙煦回答道。
“那便好。”
雲珍點了點頭。
隨後,他們又聊了些別的。
聊到城外的災民,聊到這個年怎麼過,聊到阿翎的名字……
阿翎出生後,消息也送往京城。
相信過不了多久,那邊就會傳回來消息。
等周歲的時候,便可以給他定下正式的名字。
……
吃到後麵,雲珍有些微醉。
她看著坐在對麵的趙煦,腦海裏突然閃過一件事。
“你要歇下了嗎?”
趙煦見她從榻上下來,搖搖晃晃朝旁邊的書桌走去,連忙跟著過來,扶住她。
“不,不是……”
雲珍甩了甩腦袋,反過來抓住趙煦的手腕,搖了搖頭。然後,又借著他手的力氣,走到書桌後麵,拿起毛筆,抽出宣紙,抬起頭,有些醉眼朦朧地歪著腦袋,看著趙煦,“給我磨墨。”
這說話的空氣,相當隨意。
趙煦笑了笑,知道她有些醉了,也不跟她計較,反而覺得這樣使喚人的雲珍,有些莫名的可愛。
“好啊,那本王今天就伺候夫人。”
趙煦說著,拿出盒子裏的墨錠,站在旁邊磨墨。
等墨磨好了,雲珍便抓起毛筆,在上麵沾了下,讓毛筆吸飽墨汁,在宣紙上塗塗畫畫起來。
趙煦很少見到雲珍喝醉酒,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習慣……喝醉了,便在紙上畫畫?
他站在旁邊,覺得稀罕。
倒是想看看,她能畫出個什麼?
蟲魚鳥獸?
還是人物畫像?
可最後,她畫的,卻是一種奇怪的圖案。準確地說,像是某種圖騰。
“呼——”
雲珍擱筆,拿起畫好的宣紙,湊到麵前,吹了吹。
“喏,你看看。”
雲珍將那畫,遞到趙煦麵前,讓他看清楚,“你認識這上麵的圖案嗎?”
說完,還腦袋有些不清楚地,甩了甩。
“這是什麼圖案?”
趙煦從她手裏接過畫,拿在手中,看了起來。
“具體,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某個家族的圖騰……你,你認識嗎?”雲珍問。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