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別墅的早晨依舊壓抑沉重,唐準從每天早晨七點半被保姆叫醒,八點準時下樓和唐雀,唐夫人一起用早餐。
這樣的生活平淡壓抑,他有時候很像反抗。卻又無法反抗,唐夫人就好像是一個魔咒一般,緊箍在腦子上。
沒法掙脫開。
見他緩緩下樓,比往日遲了約莫五分鍾。唐夫人一雙的眸子裏迸射出十分不耐煩的光。
“怎麼回事?”問了一句唐準,還沒等唐準說話就轉而怒聲對保姆說:“是不是你把小少爺叫遲了?”
那保姆瞬間臉色刷白,站在原地抓著身上的圍裙不知所措地看著唐準和唐夫人。
“不是…不是,我早上是按時叫少爺起床的。”她麵色驚慌,十分害怕。
生怕唐夫人一個不高興就將自己炒魷魚了。這份工作,工資很高,她不想被人炒魷魚。
“是嗎?”唐夫人看了一眼唐準。
唐雀幸災樂禍地眯著眼睛,唇角掀起了淡然的笑容看著唐準。
唐準忽然被三雙眼睛看著,十分不在自。但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冷淡態度。“是,她準時叫我起來了,我賴床了一會兒才起來洗漱。”
唐夫人對唐準的態度十分不滿,將手中的刀叉仍在了桌子上。
這個動作更是讓屋內的保姆和傭人戰戰兢兢。
“今天的早餐不要吃了,去房間反思今天的對媽媽說話的態度。”唐夫人發話。
保姆急忙走過去要推唐準的輪椅,唐準卻十分淡然。“不用了,我自己來。”
唐準推動自己的輪椅朝著房間而去,唐夫人被氣的發抖。這就是自己悉心照顧,教育出來的兒子?讓自己在一個下人的麵前抬不起頭來?讓自己難堪。
“看什麼看!都滾!”唐夫人喊道,包括唐雀在內的人都匆匆離開了屋內。
偌大的餐廳裏隻有唐夫人一人坐在餐桌上,看著那些豐盛的食物怒火不斷。
餘韻會客十分會挑選時候,也知道唐夫人即使是在周末也不會睡覺到中午。要是早上十點是個不錯的時間,若是兩人聊天十分愉悅還能在一起用餐。
如果是這樣,兩人之間就可以進一步地聊天。
她需要唐夫人給自己一些建議,她需要盡快將雲恬悅從宗政煌的身邊趕走。隻怕時間長了,兩人之間羈絆太多,宗政煌的心就被雲恬悅完全蠱惑了。
想到這裏,她握著方向盤的手發緊,掌心的汗水一點點滲出來。
打著方向盤緩緩駛入了清水別墅,鐵藝大門打開,兩邊高筆直的梧桐樹,樹影戳戳,微風習習。郊區的環境就是好。如果一切都沒有變化,自己現在或許還在宗政家宅,而不是在市區,逼仄的空間,腐爛的味道。她不喜歡,她喜歡郊區,大房子,有人伺候,車子有人包養……
車子停在了停車坪,她下車來。心裏忽然之間充滿了強大的欲和精神。
唐夫人已經出來了,她穿著一件深紫色手工刺繡旗袍,一件深灰色羊毛披肩懶懶散散地披在她身上。肌膚保養極好,若是不笑,從臉上隻能斷定她才三十歲。可是她都是五十歲的人了。
眸子略微發暗,可是瞳孔卻是深棕色。有一種時間留下的滄桑和底蘊。這些是年輕人的無法擁有的,眉眼細長,微微眨巴輕笑,一顰一笑之間富庶人家的良好教養便頃刻流出來。
“來了呀。”親昵溫柔,與之前的冷淡截然不同。
就連給草坪澆水的師傅看到唐夫人這樣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這樣的女人人格分裂吧?
但隻看了一眼,就被唐夫人眼角的淩厲餘光震懾得急忙轉開臉,去忙自己花花草草了。
“親愛的,你來了呀。進去做吧,我為你做了你喜歡的香蕉奶昔。”唐夫人挽著餘韻的手臂朝著屋內走去。
餘韻臉上掛著笑容,即使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唐夫人還是沒有記住自己喜歡喝的不是香蕉奶昔,而是草莓奶昔。
不過沒什麼關係了,今天又不是為了來喝奶昔的。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聲,唐夫人優雅,餘韻自然也是一樣。
“怎麼了親愛的?”唐夫人拉著餘韻的手,關切地問。
唐雀這時候恰好從樓上要下來,但聽到樓下的人說話。心裏瞬間生出一計,拿出手機。將錄音鍵打開。
然後悄然地坐在拐角處。
“好像對他沒用。”餘韻有些委屈地看著唐夫人。
“你上次說了之後,我就改變了配方。前幾天宗政煌來我家做客了,那次他又中了。所以你放心好了,不妨現在你就接近宗政煌。給他一些潛意識的暗示。”
“真的可以嗎?”餘韻還是有點不可置信,因為上次的失敗讓她有些被羞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