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宗政煌帶著爺爺奶奶離開,雲恬悅將孩子交給了月嫂。借口說自己到處走走,就循著記憶之中地下室的方向走了去。
從花園過去,溫室旁邊有一處被茂盛的爬山虎遮擋的牆壁,其實牆壁不是簡單的牆壁。而是修築的酒窖入口,也是當年自己被關押的地方。
雲恬悅伸手扯開了爬山虎,看到了一扇門,門上的鐵鏽斑駁脫落,似乎已經被廢棄很長時間了。
眼前忽然一閃一些畫麵。
她是被宗政煌扯到這個地方,他當時身材高大,威猛。就那麼俯瞰著她。“你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所以你就在這裏反思吧!一直到你反思好為止!”
於是她自己走到了下麵去,酒窖早就廢棄了。這裏的曾經是宗政雄老爺子和宗政百立藏酒的地方,但到了宗政煌這一代,他對酒過敏,於是隻簡單地在房間的酒櫃中儲存了一些待客的酒。將這裏荒廢了。
卻不曾想,有一日用它來囚禁人。
雲恬悅將已經生鏽的門環拉了一下,瞬間門環就掉了。門也咯吱了一聲。緩緩地打開了一些。
循著記憶,她緩緩地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走廊已經很多年沒人來了,灰塵和蜘蛛網,記憶如潮水一樣湧出來。
她被關在這裏,記憶中反反複複出現的是大片大片晦暗的記憶,是他了冷淡的容顏,冰冷堅決的聲音。
“你就在這裏好好給我想,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你再出來!”
門別關上的瞬間,雲恬悅覺得眼前一片暗沉灰色。
手指摩擦著牆壁,青石做成的牆壁保持著最原始的模樣。那些水泥刮劃著掌心,有點疼,有點難受。
就好似這些凹凸的牆壁成了尖刀,刺著心髒疼。
再走下去就是一大片平地,水泥地板十分冰冷,堅硬。多少個夜晚,她就躺在這樣的地方睡著了。冬天,雖然酒窖稍微有些溫暖,但是再溫暖,那冰冷的地板都帶著讓人心髒徹寒的了冷。
她記起來了,自己不孕,痛經的毛病就是在那時候落下的。
沒走一步,她就心疼一下。
時間緩緩而過,雲恬悅走下去。靠在了一邊的牆壁,閉上了眼睛。回憶如潮水,她將自己沉入這滾滾潮中無法自拔。
宗政煌是提前回來的,因為李嫂打電話告訴宗政煌,少奶奶不見了。
到處都找過了,但是就是不見少奶奶。
宗政煌趕到就問:“大活人怎麼會不見了?”
“少奶奶沒有從正門出去,監控錄像沒有看到少奶奶,萬一她去了後山就不好了!”有人擔心地說。
後山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林子,雖然野獸都被趕走戒嚴。但若是走進去,她的身子孱弱,如果暈倒在哪裏。找不到就出大事了!
“去找人,去後山找!”
宗政煌聲音緊張,害怕。吩咐下去之後將身上穿著的西裝扔在了地上。在房子四周查看,或許還有人沒有看到的死角。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溫室,他看到了被棄置很久的酒窖外,爬山虎雜亂,許多是被人從牆壁上扯下來的。